端午那天,正在出差的方山打来电话,说是项目出了点问题,不能赶回来陪她们一起过节。
方宁说:&ldo;我后天就高考了,您也不回来?&rdo;
方山笑说:&ldo;后天爸爸肯定回来。&rdo;
方宁跟着阿姨学包了几个粽子,被夸心灵手巧,心中得意,给男友打电话,&ldo;我包了粽子,你要不要吃?&rdo;
&ldo;我家里有。&rdo;他不解风情。
方宁已经习惯,&ldo;你在哪儿?&rdo;
&ldo;篮球馆。&rdo;
方宁拎上粽子去找他。
半路中,明媚的天空忽然暗下来,大雨倾盆。
方宁狼狈地躲进路边汽车站台。
无聊等待雨停,忽然她看见马路对面驶来一辆车,看清车牌,她高兴挥手,不过车里的人没看见她,将车慢慢停在酒店门口。
男人撑着伞,从车上下来,又绕到副驾驶开门,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到他伞下,两人相携进了酒店。
方宁脸上的笑慢慢僵住。
季穆打来电话,问她到哪。
她说:&ldo;我有点事,不去了。&rdo;
挂了电话,她找到方山的号码拨出去,&ldo;爸,妈妈问你有没有吃粽子?&rdo;
男人低沉笑,嗓音如常,&ldo;吃了。豆豆,爸爸在开会,一会儿给你打电话。&rdo;
挂了电话,方宁穿过马路,直奔酒店。
到了门口,忽然又没有勇气走进去。
她站在门口,安静等着。
一会儿雨停,淡淡阳光穿破乌云,穿在身上被雨水淋湿的t恤在漫长的等待中慢慢蒸干,方宁终于等到那两人从酒店出来。
看见等在门口的小姑娘,他们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男人苍白震惊的神情打破方宁最后一丝希望。
&ldo;您不在出差吗?&rdo;她没有叫爸。
一向辩口利辞的男人无言以对,沉默不语。
&ldo;程老师,您不结婚了吗?你老公知道你跟别人老公来开房吗?&rdo;她说得大声,引人侧目,程晓脸上血色顿失。
方宁用尽全部力气,将粽子狠狠砸向他们,转头跑掉。
&ldo;豆豆!你听爸爸解释!&rdo;方山追过去。
方宁甩开他手,被泪水模糊的眼睛仇恨地瞪着他,&ldo;从今天开始不是了!我没你这样的爸爸!&rdo;
抬手抹掉眼泪,她没头没脑穿进车流,一辆车朝她快速驶过来,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方宁被碰倒在地上,方山呼吸一窒,&ldo;豆豆!&rdo;
方宁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指着他,&ldo;不许你跟着我,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看!&rdo;
方山步子止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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