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进修葺一新的形体房,南北两面是窗户,东西皆是整面的大镜子,地板也光可鉴人。空气中还有涂料的味道,窗户大敞着在通风。
&ldo;如何?&rdo;
苏嘉言笑说:&ldo;比我们那时条件自然是好多了,风雨无阻。&rdo;
黎昕却摇头笑说,&ldo;练功还是要在外面,吐纳自然之气,才有灵性。&rdo;
苏嘉言沉默了一瞬,说:&ldo;如今大前景如此,老作坊式的经营毕竟还是落后了,只能尽力周全。&rdo;
黎昕点头,&ldo;也是,逆水行舟嘛。&rdo;
两个人看了一会儿,走出形体房,黎昕轻描淡写提起:&ldo;我虽然始终耿耿于怀,但是傅宁砚此事确实办得很妥帖。&rdo;
苏嘉言听他提起傅宁砚,眉头微蹙,不说话。
黎昕接着往下说,&ldo;好歹你们是分手了,今后尘归尘土归土,嘉言,要往前看。&rdo;末了,又说,&ldo;据说他下周就要订婚了。&rdo;
苏嘉言本是要听不听,最后这句话才入了耳朵,但又瞬间飘了出去。然而还未飘远又被她抓了回来,大骇,而后心里泛起一阵愤怒。
原来说给她一个回复,竟是这样一个回复。傅三少原是想家里金枪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呢,先哄好了那位,再接着与她周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黎昕说最后一句话本意就是为了试探苏嘉言,此刻看她顿住脚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立即担忧问道:&ldo;嘉言,你要不要紧?&rdo;
&ldo;我要什么紧,求之不得。&rdo;最终,苏嘉言冷下面,淡淡吐词。
黎昕一时也看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只轻叹一口气,&ldo;嘉言,我相信你拎得清。&rdo;
苏嘉言去昆曲学校销了假,又主动多要了几门课,饶是如此,还是闲了下来。便和黎昕说,要给陈梓良做传记。两人跟陈梓良商量了一下,苏嘉言便动起工来,先从收集资料入手。
日子琐碎,太过平静。她虽然忙起来了,心里仍觉得不安,总觉得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眼看着所谓的订婚的日子一天天迫近,她也更加焦虑,但又说不清楚为何而焦虑。
直到订婚日子前三天,傅宁书找上门来。
苏嘉言正在剧院的书房里筛选文件,傅宁书带着一身暑气撞了进来,后面跟着神色匆匆的黎昕。
傅宁书不管,只走到近前,开门见山,&ldo;嘉言,宁砚需要你帮忙。&rdo;
苏嘉言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何这女人直接去姓唤名,还喊得这般自然。
而黎昕也跟了上来,大声说道:&ldo;傅二小姐,这里不欢迎你!&rdo;
苏嘉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称呼,抬眼看着傅宁书,&ldo;傅二小姐?&rdo;
傅宁书便想到之前随口向苏嘉言扯起的身份,脸上表情一滞,微带尴尬,说道:&ldo;……都没错……这不重要,总之,嘉言,宁砚需要你帮忙。&rdo;
面对傅宁书的神色焦虑,苏嘉言却是神色平静,&ldo;帮什么忙?去给谢小姐当伴娘?&rdo;
傅宁书立即摇头,&ldo;当然不是,宁砚要是娶了谢泽雅,恐怕一辈子都要完了。&rdo;
苏嘉言目光微沉,&ldo;和我有什么关系。&rdo;
&ldo;你不是喜欢他吗?&rdo;傅宁书抬高了声音。
傅宁书语气并无任何其他意思,只是一个情绪稍显激烈的反问,但苏嘉言却仿佛被刺到一般,声音冷了下去,&ldo;那我得有多犯贱。&rdo;
傅宁书霎时冷静下去,她退后一步,苦恼地挠了挠头,&ldo;抱歉,是我口不择言。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说一说情况,然后你决定帮不帮?&rdo;
黎昕立即插|进来,&ldo;没有什么好说的。&rdo;他紧盯着苏嘉言。
而苏嘉言却垂下目光,半晌后,轻声说:&ldo;五分钟。&rdo;
&ldo;嘉言!&rdo;黎昕低喝。
苏嘉言不看他。黎昕恨铁不成钢地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出去,将门狠狠带上。
作者有话要说:爷爷生病了,存活率很低的绝症。从老家到了家里,我却在外地,被一堆事情缠住,怎么算都算不出空闲的时间买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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