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秋濯雪端着饭菜推门而入,他扫了两人一眼,笑道:&ldo;你们在聊什么?&rdo;
店小二从他后面钻出来,将熬好的药放在桌上,又把饭菜一起放在桌上,将两个托盘一块儿收走了,手脚利落,半句废话也没有。
越迷津道:&ldo;我们在聊从沙漠里逃过来一个吃人的怪物。&rdo;
&ldo;吃人的怪物?&rdo;秋濯雪微微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卡拉亚与越迷津,&ldo;这我倒是不曾听说,怎样讲?来,先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聊,虽说这话题拿来下饭不太合适,但也没别的话题好将就了。&rdo;
卡拉亚自知嘴拙,就任由越迷津复述刚刚二人的对话,自己在旁点头附和。
&ldo;吃人……&rdo;秋濯雪实在没想到救人会救出一桩新麻烦来,他皱眉搅了搅自己碗里头的汤,&ldo;还有什么更详细的线索吗?&rdo;
卡拉亚倒是显露出很困惑的表情来:&ldo;你们帮我?&rdo;
&ldo;倘若真有个吃人的怪物在中原流窜。&rdo;秋濯雪叹气道,&ldo;那就不是帮你,而是在帮我们自己。&rdo;
卡拉亚忍不住流露出感激的眼神来,他并不是个容易轻信旁人的人,可与秋濯雪的两次见面,他已知道这人绝对是中原里最值得信任的人,因此方才跟越迷津说话时,也并没有任何隐瞒。
他看得出来,这两人非常亲密。
&ldo;开始,是一般人失踪。&rdo;卡拉亚想了想,又说道,&ldo;三年前,死掉了四个厉害。两年前,我的师父,被吃了。&rdo;
越迷津目光一凛:&ldo;你的师父?他的本事比你如何?&rdo;
卡拉亚用手比划了一下:&ldo;天上的云,别于,地上的泥。&rdo;
秋濯雪默然片刻,问道:&ldo;卡拉亚,你是不是想说云泥之别?&rdo;
&ldo;云泥有别。&rdo;卡拉亚脸色严肃地重复了一次,&ldo;是,就是,这个,师父是地上的泥,坚实,大地,生机勃勃。我是天上的云,只是飘,不真实。&rdo;
这次连越迷津都沉默了,他将一筷子菜夹在自己的碗边,神情复杂:&ldo;我相信,云泥之别并不是这个意思。&rdo;
&ldo;我想对大沙漠的人来讲,天地有不同的意思。&rdo;秋濯雪已经明白过来了,他轻轻笑起来,&ldo;对沙漠来讲,土壤与水源都颇为珍贵,因此在沙漠之中的绿洲才会有沙海明珠之称。他形容自己的师父是地上的泥土,并不是鄙夷,反倒是发自真心的尊敬。&rdo;
他的声音里说不出的谦和亲切,体贴动人。
卡拉亚急忙应声:&ldo;对!&rdo;
越迷津缓缓道:&ldo;你总是会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rdo;
有时候越迷津也会想,为什么秋濯雪天生就有这样的本事,他似乎有无穷无尽的耐心,去将别人的每句话都仔仔细细地想过一遍,认认真真地去体会理解,感同身受对方的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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