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主人家哪里都好。&rdo;明岳道,&ldo;不过怀璧其罪的道理,不用我详说了吧?&rdo;
&ldo;怀璧其罪,怀璧其罪…&rdo;我自言自语着,终于还是愤然出声:&ldo;怀璧‐‐何罪!&rdo;
我悍然前袭,却不料斜刺里飞出一个人影,带着我偏移出去好几步远。
&ldo;原汀!&rdo;我怒吼道:&ldo;原汀!&rdo;
&ldo;冷静一点!&rdo;原汀的声音比我更大,&ldo;你想被囚进泰恒塔吗?!&rdo;
&ldo;滚!&rdo;我企图挣脱他的束缚,原汀却把我抓得死紧,我越是挣扎,他也越是用力,到最后,原汀把我牢牢锁在了怀里。
&ldo;我要杀了他!&rdo;我嗓音嘶哑,话语出口都带着血腥味,&ldo;原汀!放开我!&rdo;
&ldo;你疯了吗?!&rdo;原汀吼我,&ldo;泰恒塔是什么地方!一个凡人,值得吗?!&rdo;
我不知道原汀说的一个凡人是指谁,是越别枝,还是明岳。事实上,我脑中一片混沌,满是燃烧的怒焰,原汀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楚。
&ldo;那是我的家人!我的越别枝!&rdo;我凄声尖叫,&ldo;我的!&rdo;
原汀皱眉,捂住了我的嘴:&ldo;那是明粢上神!&rdo;
我和原汀纠缠了半天,明岳早已经逃了。我骤然松懈下来,望着那边空无一人的雪地,疑惑道:&ldo;那我的越别枝呢?&rdo;
原汀松开束缚我的怀抱,我滑坐在地上,他蹲下来,和我抵着额头:&ldo;没有越别枝了,惊鹊还在。我反悔了,一百年就一百年,你喜欢人间,我们就留在人间,我们可以养大惊鹊。&rdo;
原汀轻声说:&ldo;不要想越别枝了。&rdo;
我推开他:&ldo;你说别枝是寿终正寝的。&rdo;
原汀摸着我的头发:&ldo;你却是他的变数。&rdo;
我脑中乱成一团,原汀一句一句话语仿如利刃,洞穿我已然空荡的胸膛,造不成伤害,却带过一阵森冷寒风。
我从来也不曾拥有挽留的力量。我什么也抓不住。四万五千年,一切都在变化,唯有我驻足原地,可怜,又可笑。
&ldo;我还活着。&rdo;我说,&ldo;我还活着,你很开心吧?&rdo;
原汀捂住我的眼睛:&ldo;不说这个了,睡吧。&rdo;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南柯一梦是一个很简单的术法,只要一弹指,过往一切皆如黄粱枕梦。我好像变回了刚刚离开深州的楼岚起,茫然站在云端,目极不望家。
我躺在床上,混沌了很久,直到原汀坐到床沿,低下头来看我。
&ldo;你还在啊。&rdo;我喉咙不太好受,像吞了一把热沙,说话时磨得生疼,&ldo;怎么还不回去?&rdo;
&ldo;不回了。&rdo;原汀说,&ldo;在这里陪着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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