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段别气了嘛,我那样说,只是为了打消红姐对你的怒气。”
碧空如洗,垂柳湖边,千秋尔追上前方的少年。
“红姐?”少年轻牵唇角,语气微冷,“你倒是擅长与敌为友。”
千秋尔认真想了想,颔首:“阿段所言甚是。”掰手指数道,“说来,你,钟灵,红姐,还有小僵,都曾袭击我呢!”
段凌霄脚步顿住。
翠绿柳条垂落少年肩侧,清新拂动,他的脸色却明灭不定。
千秋尔揪住鹅黄头巾两角,猫眼耷拉,水汪汪溢出委屈:“原来我一直在挨揍啊。”
“我跟他们不一样。”段凌霄遽然抽剑,雪色剑光划过晴日空气,沾着几分明净夏意递向她,吐字极利落,“你还我一剑。”
千秋尔怔住:“什、么。”
剑身浮跃日光,映出头顶的杨柳翠枝。
少年反手握剑,剑柄朝她,声线沉稳:“既是同伴,不该有芥蒂。”
“刺我一剑。”
千秋尔垂眼,微弱地动动唇:“我本就没在意,何来芥蒂。”
“那我在意。”段凌霄立刻回话,黑压压的目光侵来,冷静而坚实。
千秋尔最是懂得这眼神,不再与他推拉,接过长剑,灵秀的眉眼被寒光一闪,乍然清冷,猫眼微眯,手心掌着力度,一剑刺去。
左肩衣衫洇开不规则血纹,剑尖几滴猩红砸落。
少年眉头也没皱,反而漾出浅笑,眼底积蓄的阴霾也散去,清亮亮瞧来:“很好,小千。”
千秋尔略略望他一眼,五指回扣,转了个流畅剑花,长剑横身前,绣帕抹血,收剑回鞘。
剑鞘在段凌霄手中。
于是,杨柳依依下,她身躯微凑近,将长剑徐缓插入他手中。
她睫毛低垂,语调轻轻:“这下,没芥蒂了吧。”
何谓芥蒂呢。
似乎是心底不分明的一团情绪。愤怒,恐惧,委屈,嫉恨...各种暗面混杂而成,未曾被看见,或干脆深深掩埋,时日久了,便凝固出一种欲言又止,欲爱却恨,最终不得不背道而驰或相互厌弃。
人在关系里,合该包容这些暗面。
但有时,包容似乎太轻,或者说,世人给出的包容太模糊。
让人觉着看见的力度不够,给人被逃避感,而惩罚则不然,惩罚首先代表——
你定是看见了我这部分。
包容与惩罚,两者兼具,才足亲密。
千秋尔掀眼望向面前的人。
春草芳菲,绿柳成荫,细细长长的翠条飘曳,少年身立其中,本就一张白面皮,脱俗貌,而今那股鲜嫩清新的气息更是掩不住。
何况,他此刻眉眼舒朗,黑眸点星。
“嗯。”他浅笑。
千秋尔指尖蕴灵力,探上腰包,感应到纳物空间中金疮药所在,水嫩指头一挑,勾住药瓶。
“自己去上药吧。”
段凌霄颔首接过,说起正事:“我从城东起,酉时三刻桥头见。”
“好。”
这几日两人起初每天定神修炼,等候百闻阁的好消息,谁知表妹始终无影,便坐不住,着手沿城寻访。
段凌霄离去后,千秋尔并没立刻动身。
她靠在柳树上,凝望雏菊手帕上的暗红血渍,拇指处的绿扳指浓翠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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