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刚接触到她的肩膀时,床上的人儿就不受控制地浑身战栗了起来。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咳嗽又变得更厉害了些。
“然然,没事吧?”虞雪岚不敢再贸然去碰她,“要不按呼叫铃让医生过来看看吧?”
“咳咳——”肖亦然虽然暂时还说不出话,但是冲她摆了摆手。
虞雪岚倒了一杯温水让她喝下,喉咙的不适感才终于缓解了不少。
“我没事咳咳,只是不小心想到了一些事情。”肖亦然的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不需要过多地解释,虞雪岚也能猜到然然刚才回想到的是什么样的场景。
她心疼地抱住她,“对不起然然,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了。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突然提出那样的主意的。”
埋在怀里的人小幅度摇着头,“不怪你,真的。”
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良久,直到护士重新推着输液车走进病房。这次护士特意又确认了一遍,才敢帮她挂上水。
喉咙里好像不上不下地堵了一个东西,让虞雪岚感觉有些难受。她知道然然只要一提起家里人就会本能地想要躲避,再次见面无疑是把已经快要愈合的伤疤重新揭开。
会有多痛,她不知道,但是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无论怎样做都会伤害到然然,现在真是个两难的境地。
肖亦然半倚在床头刷手机,半晌才抬起头,“雪岚,我给他们发信息了。”
“嗯?啊——”虞雪岚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我说,我给我父母发消息了,他们一会儿就会过来。”肖亦然的脸上恢复了平时那样淡淡的笑。
看着那寻常的笑容,虞雪岚的心里突然像被刀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四处漏风。
“然然……”她的眼睛直发酸,只好仰起头来拼命地眨眼睛。
“没事的,我知道你会一直在这里陪着我的,不是吗?”
“我会保护你的,一定会,所以——”虞雪岚的声音开始发颤,“不要怕。
明知道她现在心里难受得要命,肖亦然却扑哧一笑,“瞧瞧,又来了,又来了。”
虞雪岚赶紧趁机抬起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我可没有。”
两个人对视一笑,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不少。正好到了晚饭时间,虞雪岚掏出手机叫了外卖。
时间也是赶巧,刚吃完没多久,肖亦然的父母便到了。
她的父母都穿着灰扑扑的袄子,衣袖的关节处更是磨得快要破掉,跟虞雪岚她们的衣着光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打量了一番病房里豪华的配备设施,还没等肖亦然开口,肖妈妈就酸溜溜地说道:“攀上虞家大小姐的时候没想起我们来,现在住院了倒是想起我们来了?你这又是生什么病了?我们家现在可拿不出钱来给你治病,你弟弟再过几年就该娶媳妇了,现在钱都得攒起来给他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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