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齐浪,你他妈别吓老子啊!&rdo;
他将齐浪抱起来,徒劳地用手按住对方的伤口止血,见效甚微,然而出乎意料的,齐浪居然疼醒了。
&ldo;别、别按……你再按我死得更快了……&rdo;
白陵川担忧地拍拍他的脸:&ldo;你看着我,不要睡过去听见了吗?&rdo;
&ldo;……我尽量。&rdo;
&ldo;你到底是怎么突然出现的?我刚才明明都把你俩推出去了!&rdo;
齐浪抬手指了一下他军服上的肩章,又无力垂下,白陵川霎时明白过来,原来在大门关上的前一秒,齐浪利用超能力附在了自己身上。
他咬紧牙关,一开口却终究是带了哭腔:&ldo;你是白痴吗?&rdo;
&ldo;大概吧。&rdo;齐浪微微眯起眼睛,很认真地端详着他,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脑海一般,&ldo;自从十年前认识你开始,我什么时候聪明过?&rdo;
白陵川心里乱到了极点,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轻嗓音安慰:&ldo;没事的,一直不聪明也无所谓,总之咱们先出去再说,我立刻就带你出去……&rdo;
&ldo;不必了。&rdo;
&ldo;什么?&rdo;
齐浪深深叹息一声,话末却隐约含着几分笑意:&ldo;白陵川,其实我恨过你。&rdo;
白陵川怔住,他静默地与先前保持同一个姿势,任由齐浪攥住自己的手,一句话也讲不出。
齐浪的手多年来都是这样冰凉,就像他那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一样,给人永远也捂不暖的感觉,他的喜怒悲欢从不会轻易展现在别人面前,但他感情十年如一日的执著,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ldo;你之于我,是唯一想要信任的人……谁都可以背弃我,可……可你不行……&rdo;齐浪低声道,&ldo;所以我恨你,你当年走得那么潇洒,让我深刻意识到……原来自己在你心里,果真一文不值……&rdo;
白陵川的表情,似是要哭了:&ldo;你别说了,是我的错,我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走了还不行吗?&rdo;
齐浪苍白着脸色摇摇头,他向后仰倒,眼底的光已经有些涣散:&ldo;不,是我的错,从我决心隐瞒你的那一天起,就大错特错了……&rdo;
&ldo;你撑着,我们马上离开这鬼地方!&rdo;白陵川单手持枪,努力想要把他搀扶起来,&ldo;不管是谁的错都好,只要你挺过这一关,我答应你,以后你说什么都是对的!&rdo;
&ldo;我没多少时间了,可你该走了。&rdo;齐浪躺在废墟之间,缓慢而坚决地推开了白陵川的手,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语调平和,如同告别,&ldo;我对你讲这些,是为了……为了让你明白,我当初恨你是真的,如今放下了,也是真的……从今往后,你……你可以彻底把我忘了,对你我而言,都算是解脱。&rdo;
他说放下了,并非谎言,事实上,早在从炼狱星球撤退时,白陵川选择将他推上房车,却要与盛之卿留下并肩作战的那一刻,他就释然了。
至少在十六岁的时候,他真实拥有了某位少年青涩而坚定的承诺,此后任凭岁月漫长,命途坎坷,每当午夜梦回,忆起曾经,却从未后悔过。
第74章火速营救
战火仍在疯狂蔓延,丧尸部队近乎全军覆没,作为第二梯队的纳索星球士兵们,正在四处搜索漏网之鱼并大肆屠杀。白陵川和齐浪所藏身的地点并不算隐蔽,毋庸置疑,届时他们被发现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会血溅当场。
齐浪感觉自己的呼吸正在变得愈发艰难,血液的不断流失,让他全身都像是结冰般寒冷,他哑声道:&ldo;白陵川,你走吧,大家都在等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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