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去非刚要张嘴与霍留行说什么,却见他一瞬不眨地盯着那根点在他小腹的手指,像在欣赏绝世名画似的出了神。
沈令蓁正准备收手,察觉指下异样,&ldo;咦&rdo;了声:&ldo;郎君的肚子怎么变硬了?&rdo;
&ldo;……&rdo;霍留行扒拉开她的手指,开始整理衣裳,&ldo;这叫热胀冷缩,受了凉,肉缩结实了,自然就硬了。&rdo;
孟去非&ldo;啧&rdo;一声,嫌弃地看着他:&ldo;你倒是听见方才表嫂说什么没?两端浅,中间深,你看这是什么武器伤的?&rdo;
霍留行这点一心二用的功夫还是在的,只是刚刚仅仅把她的话听到了耳朵里,而非脑袋里,眼下一经孟去非提醒,立即恢复了正色。
沈令蓁还没明白两人的严肃从何而来,又听霍留行问:&ldo;掳你的那批人,用的是什么兵器?&rdo;
&ldo;就是普通的短刀。&rdo;
&ldo;直刀还是弯刀?&rdo;
&ldo;直刀。&rdo;
&ldo;没有斧?&rdo;
沈令蓁摇头。
孟去非狐疑道:&ldo;表嫂认得斧吗?&rdo;
她飞快点头:&ldo;当然认得!我虽不懂武,却还是见过下人砍柴的。&rdo;
霍留行与孟去非对视一眼,神情更凝重几分。
&ldo;怎么了?&rdo;沈令蓁问。
&ldo;你方才形容的伤口,像是大型弯头斧所伤。按你描述,那批人手中没有斧器,那就说明,这个伤口未必是救你时留下,他也许在遇见你之前还曾遭遇过其他敌手。而这弯头斧,正是西羌人在战场上惯用的武器。&rdo;霍留行解释道,&ldo;只是那个时候,大齐与西羌并无战事。&rdo;
孟去非又问:&ldo;先不管到底是不是西羌人,这弯头斧可不是常人好消受的,他那伤势看着如何?&rdo;
沈令蓁一回想起这个就发憷:&ldo;皮肉都翻卷着,花花白白模糊一片,当时血一直涌,瞧着挺严重的……&rdo;
霍留行皱起了眉。
孟去非大大咧咧地下结论:&ldo;那完了,八成,不,九成活不下来。&rdo;
沈令蓁一惊。
霍留行虚虚拦了孟去非一把,叱道:&ldo;你别吓唬她。&rdo;
&ldo;我实话实说啊,把话讲明白,也免得你们老为个死人分神不是?这弯头斧拦腰砍下去,把人劈成两半都不难,按表嫂所说,那花花白白的想必就是体内的脏器。你也算铁打的体格,伤到脏器暴露的地步,换作是你,熬得过去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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