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忽然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至于喊什么她没有听清,那会儿她正坐在场外的一栋旧楼下。路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少,似乎都跑去看露天晚会了。有女生打电话经过,语气明显听得出兴奋。
&ldo;那乐队叫什么名字?&rdo;女生一面往操场走一面说,&ldo;是学校请的外援啊。&rdo;
&lso;外援&rso;两个字还没完全说出口,余声就听见了主持人喊麦作介绍。她脑子嗡的一声僵在原地,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ldo;我听到了。&rdo;女生已经走远,声音却很大,&ldo;小恒星。&rdo;
女生重复了一遍主持人的话,余声不受控制心痒难耐跟了上去。舞台灯光霎时变暗了,三个男生呈三角状站在上头,有光落了三束下来。
他穿着黑色的短袖抱着把木吉他。
还是余声印象里的样子,又不太像。整个人看起来淡漠不容人靠近,高高的个子薄薄的唇。他低着头不知道目光往哪放着,但看起来依旧认真专注的样子。
前奏慢慢的从黑夜里跳了出来。
余声远远地看见他踩着节拍唱&lso;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rso;,刚刚还流过泪的眼睛又湿了眼眶,鼻子不可抑制的酸了,好像是从千万里之外听到他在唱灰姑娘。
郑钧是他的偶像,现在也是她的。
以前车里他放磁带喜欢听私奔,长长的马路上开着远光灯照亮着前方的路。她坐在副驾驶上静静地听着他轻轻哼唱,有时带口哨。
余声穿过人群往舞台那边走。
可是中间的人太多太多了,她走的很慢。耳边只有他像风一样的声音唱着,她还没走到跟前的时候他们已经唱完了。她只看到他漂亮的收尾后的背影,听到的也只剩下震耳欲聋的掌声。
她拉住舞台边的人问。
&ldo;你找梁叙?&rdo;那人应该是后台工作的学生,见惯了一副这样的小女生喜欢帅哥追来跑去的样子,于是也笑着开玩笑指了指刚走出来的女主持人,&ldo;看见没,人家有女朋友。&rdo;
余声的目光上移了过去。
女生穿着点缀着水晶的蓝色抹胸长裙,优雅温柔笑起来很好看。她下意识的就往后退,鼻子较之前更加酸涩。从那片嘈杂里出来的时候,她似乎又清醒了甚至开始嘲笑自己为什么要找他。
外婆这时候来了电话问她睡了没有。
听到老人的声音她又不争气的哭了,外婆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余声咬着牙吸着鼻子摇头说好着呢,可这样的话老人怎么会信。
&ldo;外婆。&rdo;毕竟是不到二十岁的小孩,余声哭诉,&ldo;我没事。&rdo;然后眼泪又落了下来,&ldo;就是心里难受。&rdo;
老人没详细再问,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ldo;余余啊,不哭,啊。&rdo;老人的话音里能听出颤意,&ldo;咱捂着心口往前走,就不疼了。&rdo;
余声嗓子里带着呜咽慢慢的&lso;嗯&rso;了一声,眼泪哗哗的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跟没完似的。入秋后的毛毛细雨被风吹打在脸上,看不清到底是涙还是雨。
后台里梁叙背着吉他准备走脚步一顿。
&ldo;我刚刚‐‐&rdo;他对陈皮说,&ldo;好像看见余声了。&rdo;
第34章
余声近来身体差的厉害,吃睡都不太好。
那晚回来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一周,她天天闷在图书馆直到夜深人静时候。白天有太阳光照下来昏昏欲睡,晚上耳边有翻页和哈欠声。她一偏头就能看见对面玻璃上的自己,憔悴消瘦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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