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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严谨（第1页）

“少爷向来治家严谨，下头的人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对我们也甚是宽宥，所以基本上府里的人都对少爷感恩戴德，不会做什么影响家风的事情的。”

“那便好。看姐姐对这个少爷挺上心的。可是有当少奶奶的意思？”墨凉看出颜暮对墨染有几分爱慕之意，便对颜暮打趣道。

颜暮被墨凉戳破了心思，面上一红，口头却还在死不承认。“凉妹妹就知道拿我打趣，少爷他哪会看上我这种地位卑微的姑娘。”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墨凉不知她为何情绪转变的这么快，开口询问。“说得好好的，姐姐又为何叹气？”

“妹妹有所不知，少爷有一个孩子。也不知他是跟哪个女子所生，少爷也未曾提过她。只是跟总管说那是他的孩子，便再也没有多说过什么。”颜暮的话语里有着浓浓的失落感。

墨凉听闻，便知颜暮所说的就是墨楚，她的孩子。嘴角的笑容也越发僵硬。墨染要说出墨楚的母亲是谁，那才是天下打乱呢！他能跟别人承认自己做了奸污自己的亲妹妹无耻行径，又致使她怀孕么？他墨染道貌岸然的嘴脸墨凉她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只不过，墨染肯跟府里承认墨楚是他自己儿子却出乎她的预料。看来墨染没有让墨楚受多大委屈，她才安下心来继续向颜暮打听。

“姐姐莫要失落。少爷既然不愿意承认那个女子是谁，便说明少爷对那名女子不是很喜欢，甚至是羞于提起。又或者是那名女子早已过世，不在这世上了呢？”墨凉宁愿自己真得不在人世，省得自己还得如此咒骂自己。“姐姐如果真得喜欢少爷，那就自己去争取啊，在这自怨自艾做什么？还有那孩子如今身在何处？”

墨凉虽恨墨染，毕竟墨染是她亲哥哥，发生那些混乱之事以前他也是真心待自己好。就算有一天她带着楚儿远走高飞，她也希望墨染能够放下野心。或许，安排颜暮如此良善的女子在他身边，也算是她对墨染这些年来的照顾的最后一丝回报。

“凉妹妹，这件事情又是谈何容易。我还是莫要存这种痴心妄想的念想。妹妹为何打听起那孩子的下落？”

墨凉对于欺骗颜暮这件事情突然产生了犹豫。或许刚开始欺骗她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人一旦开始欺骗别人，开始撒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的谎言去圆最开始的那一个。墨凉此时就处于这种尴尬的场面。“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墨凉开始向颜暮娓娓道来。

颜暮听到这句话后，无比的惊讶。张口欲说什么安慰墨凉，但却发现语言太过浅薄。“我不喜欢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却强要了我。自那次以后我就发现我怀孕了，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他就把我的孩子夺走了。自他出生以后，我就没见过他。后来也被婉转卖到那户人家。后来的事你都值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只要一有小孩出现我就欣喜无比，或许是太过思念他了吧，”谎言说多了，或许连自己都有几分相信，墨凉没办法告诉颜暮的，是孩子的父亲是墨染，她自己是孩子的母亲，后来施暴却是锦阡陌。

说这些的时候，墨凉一脸平静。或许，眼泪早已在无尽的痛苦中消失殆尽了吧。再也没有哭得必要了。颜暮却被墨凉的坚强所感动，被墨凉的悲苦所感染。“我和夕儿，或许比你幸运。也不知这个孩子哪里去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留心的。”颜暮又从何得知，孩子就藏在这个墨府。

“这么多年了，又怎么能轻而易举得知。万一小少爷是呢？”墨凉不禁调笑道。

颜暮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凉妹妹，别傻了。少爷的孩子被养在他自己的院子里，又怎么会是你的孩子？就算你多么思念自己的孩儿，也别打小少爷的注意。少爷身边的人不是你能碰的。”

墨凉点了点头，“姐姐放心便是了。我怎会打东家孩子的主意。夕儿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你要不要去寻寻她？”

“她性子使过了，也该回来了。我出去找找她。妹妹早些休息。”墨凉看着颜暮的背影，眼神幽暗。楚儿在墨染的院子里，本来她以为楚儿会在一个单独的院落，自己只需要找机会混进那个院子里即可。墨染熟悉她的身影和声音，这样也可以减少被识破的概率。如今真的要靠近那个院子里，那可如何是好？

墨凉看着颜暮的床榻开始眉头紧锁。目光落在她的梳妆盒上，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笑了笑。离开了颜暮的房间回到自己房内。

颜夕受了姐姐一巴掌心情不悦，跌跌撞撞地却跑到了墨染为墨凉单独安置的院落。这里常年无人居住，但是墨染却日日派人打扫。颜夕看四下无人，状着胆子就跑了进去，找到一个凉亭，便趴在石桌上失声痛哭。

颜夕哭了许久，迷迷糊糊睡着了。然后被一阵冷风冻醒了。隐约之间看见一个男子的身影，随即一句冰冷的质问声传来，“你是谁？”颜夕被吓得一哆嗦，跌坐在地，向着石柱不断地靠拢，蜷缩着。声音都不由地颤抖，“你又.......是谁？”

“我是谁？抬起头来好好看看我。”颜暮接着月光看着男子的面容，颤抖地更加厉害，连连跪在地面上冲着面前的男人磕头。“少爷，奴婢不是故意的额，奴婢这就走！”

“我有说过让你走么？”颜夕被他声音里的严厉吓了一跳。

可墨染并没有责颜夕的意思。今天派出的人马并没有把墨凉追回来，而且又跟锦阡陌那派人马大打出手。虽然不是他的意思，但这个梁子结下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没什么好责怪的。只是凉儿她现在漂泊在外，不知去向。她如今没有内力，空有招式，可如何在这鱼龙混杂的世界里生存。

他本来想来这里缓解自己紧绷得情绪，未曾想遇见了颜夕这个小丫头。这小丫头委屈起来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像凉儿。他突然很想她。

虽然心情不好，墨染也不想迁怒于人。“说吧，为什么来这里？”墨染拍了拍袖口上沾的尘土，心里想着明天该派人过来打扫一下这个凉亭。

颜夕见墨染并没有责怪她擅闯小姐院落的意思，胆子也大了几分，我不再似先前那般瑟瑟发抖。“我跟我姐姐颜暮拌了几句嘴，从房里跑了出来。见这里没人，我就闯了进来。我不是故意的……”越说到最后颜夕越没底气，生怕墨染怪罪她。

墨染面对这个脸上带着巴掌印，挂着道道泪痕的小丫头，莫名觉得好笑。“行了。别再哭了。这么晚了，脾气闹过了就回去吧。别让你姐姐担心。对了，你们姐妹叫什么名字？”

颜夕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郁闷不堪。听着墨染问话，也只好回答。“我叫颜夕，我姐姐叫颜暮。”

“赶紧回去吧，别跟别人说来过这里。”他不欲再与颜暮多说话，阴郁得情绪突然从心底涌来。看着熟悉的场景，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事物，无边的黑暗笼罩着他。思念，让他如此情绪多变，反复无常。他的凉儿究竟神在何方。

颜夕察觉出墨染情绪的突变，也不想仔凉亭多做停留，墨染带给她的压迫力实在是让她喘不过气来，正待仓皇而逃，门外却传来颜暮呼喊她名字的声音。墨染也在此时听到了那温柔的女生中夹杂的焦灼。让她产生凉儿就在身边的错觉。

墨染用眼睛盯着颜夕，半晌不做声。颜夕估计也是被他看怕了，也不曾动弹半分。墨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如此僵持的局面。“我同你一起出去找你姐姐。”说罢，就从石凳上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也不管身后的颜夕是否跟的上。

出了院门，墨染就四处搜索着声音的主人，四处打量一番，便看见墙角四处张望的颜暮。幽幽的桃花香气从远处飘来，冲撞着墨染的嗅觉。他快步跟上不远处身姿袅娜的身影，一把捉住她手腕。

被抓的女子正是颜暮，她一脸错愕低盯着眼前的男子，那是她心生爱慕的男子，那是她在梦里曾拥抱过的男子。她忘记了反抗，忘记了挣扎，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等墨染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他的脸上挂满了无尽的失望。不是她！不是他的凉儿！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便松开了紧握住颜暮的手。手腕的温度猝然消失，颜暮心里禁不住的失落。

被墨染甩了很远的颜夕追了上来，并没有看清这两人的动作，便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姐姐。颜暮也在颜夕的声声呼喊中回过神来，冲着颜暮挥舞着刚才被捉住的那只手。却不能忽视身边这个男子热烈和打量的眼光。她只能装作无事一般，叫自己妹妹赶紧过来，缓解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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