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钥匙亲自打开了这条锁链,余光里是迟皎被吵醒来迷茫的脸。她抿唇不语,踌躇不前。见迟皎又虚弱的伏在榻上,她心里一紧,看着那缩成一团的白影在冰冷的石台上可怜的缩着。到这一步了,还是不肯入她的中宫。难不成还要拿鞭子抽,把她刀架在她脖子上?再接着一刀砍了她!不,她已无可奈何。不由分说的抱起她,一步步离开了这座阴暗困顿的牢房。回到寝殿她让人端来热水亲手为迟皎擦洗身子,又跪在地上把迟皎的脚放在自己膝头为她上药。原本暴戾的人莫名温柔,迟皎觉得惶恐。她抽回脚垂眼不敢看她,像是被打怕了的狗,只敢余光轻瞥的防备着。武时月只是固执的又拉过她的脚为她上好了药。迟皎看着一贯高高在上的人蹲在地上轻轻握住自己放在膝头的手,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只见她开口问“阿姐原谅我可好?”就如同幼时那样。如出一辙的讨好卖乖。那时不像现在,她还没自己高,欺负了自己便总会这样来哄。迟皎鼻尖一酸,忍着泪意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头,“我不怪你,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如今只求你一件事,你若顾及情分便放我走罢。”武时月不曾想到她会如此,一时间怒气难以抑制,冷了脸色,她愤愤的甩袖离去。殿内迟皎难眠,殿外武皇孤身望天。她负在身后的手在滴血,她的确难以自控暴戾的情绪,一拳打在了石柱上。后日便是推嗣礼……罢了,迟皎要走那便快走罢。次日她为迟皎备了马车,一早便离了皇宫。再一日,皇族宗祠长老排成一排站的整齐,龙威台前她握紧匕首不曾犹豫便走了进去。大周君主凡年至三十又五者,若未立嗣便要行推嗣礼,即在龙威台上仅靠一把匕首杀死恶狼,以证自己身体康健无需立嗣。她只需斗死一头恶狼便可。年至三十五不曾立嗣的君王她还是头一个,以往即便是过继也未有人敢上这龙威台。她为君十年,后宫宠人无数,可为何不曾生下一男半女。不过是为了迟皎。她想等迟皎来亲自在宗室里挑选个喜爱的孩子,她不会让自己怀上任何人的骨肉。后位只可是迟皎的,她若生了谁的骨肉势必要封那人为后,她不许。到今日或许是咎由自取。她无上虞与白鹤的身手,几次险被反咬住咽喉,她学着白鹤的招式极险的抱着恶狼的脖颈将刀往下扎。她学武三年,便是为了今日。可这狼也太过凶猛矫健,她刀刀落空,反被咬的鲜血淋漓。“阿月!”耳畔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声焦急,只见迟皎扒在铁栏前满面泪水。一声利箭的破风声响起,要咬住她脖颈的狼被射死。她输了。不走恶狼咬的她身上几处血肉模糊,血染的衣衫湿透,太医为她包着伤口,她只是看着不远处站的的迟皎,猛然发觉她瘦了许多。本就丰润如玉骨骼玲珑的人瘦了就显得没那么好看了,她心底不悦,旋即想起上虞与白鹤的话,不动声色的敛了眉眼。这些年是她疯狂的欲占有她如同野兽,想着不管她愿不愿,好好对她便是把自己觉得好的都给她。是她错了。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她始终觉得迟皎那一句让她散尽后宫是气话,是矫情。却忘了她一无所有约莫只剩自己这个时时折磨她的妹妹,她自是不愿与人分享半分。旁人总说她没出息,自己也这么觉得,却忘了她也是人,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妇人。自己若真看不起她何至于纠缠她十几年。待太医包扎好后,她屏退众人,只留下了迟皎。故作冷淡刻薄“你怎的回来了,口口声声说着要走,走了却又回来,心思变得真是快,寡人望尘莫及。”心里却期待着,迟皎该是哄她了。果不其然,温软的人蹙眉坐到了她身旁,眼角微红看着是刚哭过。只听她问“你为何不告知我推嗣礼之事,若非我出城时听见消息,我当真就不回来了,躲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武时月刚想赶她走,就听见她坚决道“我入中宫,你自己生也好,过继也罢,总之不许再上龙威台。”自己苦求了十年的事,如今竟就达成了,她难以置信。十年,是一年一年的叠加,一日一日的苦熬,整整十年。相识之人娶妻生子孩子都有了三四个,京兆府尹换了三次,寝殿前的树苗已长得遮天蔽日,几只常见的宫猫接连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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