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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1页）

&esp;&esp;他眼神垂着，落在不知名的暗处。

&esp;&esp;于丛不聪明，只能大概理解无法说不的痛苦。

&esp;&esp;“但是现在都是你自己的啦。”于丛有点勉强地说，语气往上扬，想要作出轻快的感觉。

&esp;&esp;他说完，手背上一阵生硬的钝痛。

&esp;&esp;姜清昼掐着他的手背，大约陷在无法挣脱的焦灼中，皱着眉不说话。

&esp;&esp;于丛用右手覆住他的手背：“那你现在觉得自由吗？”

&esp;&esp;姜清昼决定和王洁合伙的那天起，已经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esp;&esp;还在通大读书时，老黄就评价过，他是个刻苦的人，却放不开，但做学生刚好。

&esp;&esp;姜清昼当然不想把没有天赋这件事归因于不自由，但后来他惊恐地发现，基因的作用极其可怕。

&esp;&esp;他在身上找到了许多和姜郁善相近的东西，比如尽管不承认，还是会剖析不自由的背后，是姜郁善的自说自话和强势。

&esp;&esp;姜清昼并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esp;&esp;车内无灯，光线很弱，于丛等了很久，才听见姜清昼开口：“于丛。”

&esp;&esp;“嗯？”

&esp;&esp;姜清昼侧着头，眼神晦暗不清，声音很低：“过来。”

&esp;&esp;于丛很轻易地就剥开了姜清昼隐晦表达下的意思，有点勉强地从往下躺的座椅里挣扎着起来。

&esp;&esp;小腿抬起，跨过挡杆时，坚硬的汽车部件卡住了他，姜清昼伸手，隔着裤子布料握住于丛的脚踝。

&esp;&esp;隔了件不算薄的休闲裤，能摸到于丛嶙峋凸起的骨头。

&esp;&esp;姜清昼缓慢的、带着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边，宛如一阵带着压迫感的潮水，沉默地涌向他。

&esp;&esp;于丛花了点时间才坐好，用一种诡异的、暧昧的姿势贴着对方，姜清昼长时间地安静着，直到于丛毫无预兆地扯他的外套。

&esp;&esp;姜清昼思绪有点游离，98

&esp;&esp;姜清昼一如平常，在外公面前提起开工作室的想法时，姜郁善并不像过去每次那样，反而显得很感兴趣。

&esp;&esp;“所以这是你们毕业前的实习？”外公眯着眼睛看手里的纸。

&esp;&esp;“也算是吧。”姜清昼当然清楚自己写的什么东西，“大四开学就结束。”

&esp;&esp;“那怎么不来寰宇实习啊？”平时话很少的姨姨忽然问，“来寰宇也是可以的吧？”

&esp;&esp;外公嗤地笑了：“他学画画的，你要让他来给你们干活啊？”

&esp;&esp;姜郁善一反常态，没顺着之前的话说下去：“你要是真想做，不用在寰宇。”

&esp;&esp;整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姜郁善表情没什么变化：“你要真想清楚了，新天地几栋楼你挑个办公室，就当创业了。”

&esp;&esp;姜清昼愣了愣，才嗯了一声。

&esp;&esp;饭桌上静得诡异，他有点分不清姜郁善的态度，到底是因为外公发话，还是真有那么点兴趣。

&esp;&esp;七月末的风里带着火气，散场时天是灰蓝的，苍穹下能看见架在月色下的望远镜。

&esp;&esp;姜清昼径直走向姜郁善的车，老刘被西装裹得满头细汗，替他拉开车门。

&esp;&esp;车子稳稳地往回开，姜郁善目光落在车外：“我觉得工作室的想法挺好的。”

&esp;&esp;姜清昼有点诧异地看她。

&esp;&esp;姜郁善甚至有点高兴：“有想法总归好的，再找几个人帮你干，你一个人能想出什么东西，不是我打击你，搞艺术还得一堆人弄，花钱捧才有效果。”

&esp;&esp;“……”姜清昼想了想，没说话。

&esp;&esp;“你知道拍卖会吗？”姜郁善没看他，继续说：“死了的不算，就现在的那些人，水平其实都差不多，你明白吗？但是得有圈子，一群人在一起，我花钱拍你的，你花钱拍我的，一点点把价格抬上去，这人的东西就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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