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严回答:&ldo;不凡宫乃江湖组织,曾残害朝廷命官,皇上欲借此机会将其拔除,也算杀鸡儆猴,给江湖人士一些警告。&rdo;
霍临风明白,他需确认:&ldo;皇上的意思,还是丞相提议?&rdo;
邓严道:&ldo;丞相提议。&rdo;他稍微一顿,似是回想情节,&ldo;不凡宫即使作恶,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组织,安稳时并无人提及,倒是……&rdo;
倒是陈若吟分外惦记,霍临风默默接道。
他已经心中有数,这番话的工夫过去,红花折枝,二鸟归巢,一壶茶水咂透了浓淡。待一餐药膳煮好,端上桌,他做了个&ldo;请&rdo;的手势。
千余里车马劳顿,邓严不单身心俱疲,亦染上一身水土不服的病症。此刻满桌对症的吃食,他难免感动,尚未动筷,杜管家奉上几包草药。
邓严接住,于油纸缝隙窥见一二,里头是泛着光的金锭。
悄抬眼,见霍临风既不吭声,也不离开,正纨绔般把玩腰间玉佩。邓严了然,能说的都已说了,还有些未说的,眼下也该说了。
&ldo;将军,可知塞北又起战事?&rdo;
霍临风故作惊讶:&ldo;当真?&rdo;
邓严道:&ldo;算不得交战,蛮子挑衅罢了,只是军饷两月前便该拨去,一拖再拖,才放到朝堂上嚼了嚼。&rdo;
不给战士们发饷银,却要修建长生宫,最后哪个窟窿都要靠苛捐杂税来填补。霍临风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邓严继续说:&ldo;皇上亦曾动摇,只是那隐士力劝,便打消了皇上的念头。&rdo;
霍临风问:&ldo;那个隐士仍在宫中?&rdo;
邓严摇头:&ldo;百官议论,皆以为那隐士要谋求些权势,起码也要捞一份富贵,岂料皇上好转后,他竟主动告辞了,归隐山野无人知其踪迹。&rdo;
玉佩玩得由凉变温,霍临风一把攥住,已无可问。他命人留下伺候,起身离开,大步流星地出了庭院。
杜铮小跑跟着,禀报道,张唯仁那会儿归来,在主苑小厅等候。
霍临风正想张唯仁,确切地说,是在想审问张唯仁的容落云,如何审的,审得满不满意,昨夜睡得可好,有无梦见他一星半点?
霍将军可真能联想,回到主苑迈入小厅,篦一篦脑中纷乱,而后才不咸不淡地觑向对方。张唯仁是个老实的汉子,当即跪下,为办事不利而请罚。
&ldo;起来罢,不怨你。&rdo;霍临风道理分明,&ldo;以后瞧见容落云……躲着走。&rdo;
噗嗤一声,杜铮立在椅后偷笑,霍临风懒得计较,他自己都想笑:&ldo;容落云若是劫你,不必反抗,省得挨打;容落云若是审你,你就招;容落云若是骂我……&rdo;
张唯仁道:&ldo;属下必定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将军争一口气!&rdo;
霍临风揉揉太阳穴:&ldo;……他若骂我,你就夸我,多说些我的优点,老子不差你那口气。&rdo;说罢又问,&ldo;容落云还在朝暮楼?&rdo;
张唯仁说:&ldo;回不凡宫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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