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轻言最近去过翼明旧址附近的事情,洛鸣鹿其实是知道的,否则今天,安轻言就不会一路找到他家里来了。
……
昏暗的客厅之中,洛鸣鹿与那位戴着古怪面具的老师相对而坐着,虽然看不清,但他们都明白。
对方就坐在自己的前方。
安轻言的声音悠悠回荡在洛鸣鹿的耳旁,终归是让他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而安轻言并未催促,静静等待。
也许是十秒,又或是二十秒。
洛鸣鹿才终于是有了回应——“安老师。”
“秦幽她…不想死。”
“她还有梦想没有完成。”
安轻言怔在了那里。
今日的画面,洛鸣鹿早已在内心中排练了许久,然而,当安轻言说出那一句早有所料的话时。
他却依然不知所措。
所有的准备毫无作用。
“我很抱歉,不能给予秦幽安宁。”
“我很抱歉,无法回复你们真相。”
“我很抱歉…我不能同意你的需求。”
洛鸣鹿想起了余心之的模样。
心中梗塞,难以言说。
他何尝不知道,当时他的决定,让秦幽错失了与余心之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
如今又一次相似的抉择放在面前——他却依然只能做出相同的选择。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安轻言的反应似乎和他预测的并不相同。
安轻言怔上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是…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该如何形容我的内心。”
她轻轻说着,话语中似乎满是艰难:“洛同学,我可能,无法理解你的话。”
洛鸣鹿看不见,此刻的安轻言已经蹙起了眉。
她继续问道:“你的意思其实是说——秦幽还没有死…是这样吗?她是假死吗…?”
安轻言觉得有些难受,甚至连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她弯下腰去,将自己的头抱了起来:“抱歉。”
“请让我一个人想一想。”
安轻言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起秦幽的声音。
那幽怨的声,到逐渐坚定坚强。
从原本的死气沉沉,一直到了看见自己时的活泼开朗——
“安老师,我不需要你护着我,你…看都不看不见。”
“那是同学送你的花,你别塞鼻子里了……什么花?我也不知道,我查查。”
“安老师,我送你回家,反正也顺路。”
“安老师!过来过来!这个墨镜给你戴…噗,哈哈哈哈,真合适!真的!”
“啊?你要一直戴着?不…不用了吧…”
“安老师…安老师…安老师!”
“嗯?我的梦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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