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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他曾是狄雷尼在局里的良师，他的&ldo;拉比&rdo;，也确实名副其实，因为他对政治斗争有得天独厚的天分，也有一种独到的本能，可以在市政府每隔一阵子就会出现的激烈冲突中挑出谁是赢家。不仅如此，他还对&ldo;法治&rdo;与&ldo;人治&rdo;抗衡的环境&ldo;乐在其中&rdo;。他缓步走过污泥，但却纤尘不染。

&ldo;情况如何?&rdo;狄雷尼问。

索森反复翻转手掌。

&ldo;老样子，&rdo;他说。&ldo;你也知道，预算被删还有裁员。&rdo;

&ldo;犯罪率提高了?&rdo;

&ldo;没有，怪就怪在这里。&rdo;索森轻笑了几声。&ldo;警察少了，犯罪率却没有显著增加。工会认为应该会提高的，我也这么认为。&rdo;

&ldo;我也这么认为，&rdo;狄雷尼点点头。&ldo;很欣慰能听到犯罪率没有提高。伯尔尼哈特组长的表现不错。&rdo;

伯尔尼哈特是接任狄雷尼职缺的新任刑事组组长。他当了一辈子警察，在调到曼哈顿总部之前主掌布鲁克林区的刑事组。他的岳丈是纽约一家知名银行的董事，那家银行拥有纽约市及纽约州为数惊人的证券与债券。那伤不了他。

&ldo;是不错，&rdo;索森说：&ldo;不过不是很好。但伯尔尼哈特也有他的难处。预算被删有不良影响。我就是为此而来的。&rdo;

&ldo;哦?&rdo;

&ldo;你知道一个月前发生的那起凶杀案吗?维多&iddot;麦兰?那个画家?&rdo;

&ldo;当然。就在小意大利区。我有留意这则新闻，没一下子报纸就不再报导了。&rdo;

&ldo;当时有许多其他的重大新闻，&rdo;索森说。&ldo;谢天谢地。还有，我们没有任何线索。这个案子仍然毫无头绪。&rdo;

&ldo;我觉得像是杀人劫财，&rdo;狄雷尼说。&ldo;有人闯空门，那个麦兰挺身反抗，结果就挨了几刀。&rdo;

&ldo;有可能，&rdo;索森说。&ldo;我不了解细节，不过他的住处曾两度遭窃，他也装了锁及门链。没有破门而入。我们猜他是自己开门，让他认识的人进去。&rdo;

&ldo;哦?丢了什么吗?&rdo;

&ldo;他的皮夹。不过他从来不带大把现金，而且信用卡都还在他身上。他的住处有一台价值不菲的随身听，但没有被取走。&rdo;

&ldo;哦?故布疑阵?以前有过这种案例。谁是继承人?&rdo;

&ldo;没有遗嘱。那就让许多律师有得忙了。国税局查封了所有财物。那家伙家财万贯，他的上一幅画作卖了十万美金。&rdo;

&ldo;我见过他的作品，&rdo;狄雷尼说。&ldo;我喜欢。&rdo;

&ldo;我也是，&rdo;索森说。&ldo;凯伦也是。她认为他是继林布兰之后最杰出的画家。不过那根本没什么帮助。我们对这个案子束手无策，毫无头绪。那会成为另一宗悬案，不过我们饱受抨击。&rdo;

狄雷尼起身替索森再斟一杯，也在自己的掺水裸麦威士忌中加了两块碎冰。

&ldo;抨击?&rdo;他说。&ldo;来自何处?&rdo;

&ldo;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做邦斯&iddot;萧宾的家伙?&rdo;

&ldo;当然。一个政客，州参议员。来自纽约州北部某处。&rdo;

&ldo;没错，&rdo;索森点点头。&ldo;萧宾的老家在洛克兰郡，他一直住在纽约州首府阿巴尼。他的份量不可小觑。目前有一项法案正在推动，要求州政府项目补助纽约市的执法单位‐‐警方、法院、监狱、看守所等。萧宾可以左右法案的通过与否。&rdo;

&ldo;那又如何?&rdo;

&ldo;萧宾是‐‐或者说曾经是‐‐维多&iddot;麦兰的舅舅。&rdo;

&ldo;噢，这下可好。&rdo;

&ldo;可笑的是萧宾根本不在乎是谁宰了麦兰。据我们所知，这位麦兰是个超级混球。就如俗谚所说的，嫌犯名单已经缩小到一万名。每个人都对他恨之入骨，包括他的妻子及儿子。只除了他的母亲。不是说，母亲是孩子最好的朋友吗?她是个有钱的老富婆，住在南亚克附近。有一个女儿，就是麦兰的妹妹，与她同住。那个母亲快把萧宾逼疯了。他是她的弟弟。而他也快把我们逼疯了。我们要到何时才能找出杀害维多&iddot;麦兰的凶手，让他的姊姊不再对他死缠烂打?&rdo;

狄雷尼默不作声看着索森。他缓缓啜了口酒。两人四目交会。

&ldo;为何找我?&rdo;他淡淡的问。

索森俯身向前。

&ldo;听着，艾德华，&rdo;他说：&ldo;你不需要引述那些数据给我听，我很清楚那些分析图：如果一桩凶杀案未能在一开始的四十八小时内侦破，那么破案的机率只会越来越低。那是冷酷的经验法则，我也认同。还有，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局里优先处理的清单，追查杀害维多&iddot;麦兰的凶手根本排不上边。&rdo;

&ldo;我了解。&rdo;

&ldo;不过我们还是得采取必要的行动，好给邦斯&iddot;萧宾一个交待。如此他才能给他老姊一个交待。让她相信我们已在积极侦办此案。&rdo;

&ldo;也顺便让萧宾在那项新法案提出表决时支持市政府。&rdo;

&ldo;当然，&rdo;索森耸耸肩。&ldo;还会有什么别的原因?&rdo;

&ldo;再问一次，&rdo;狄雷尼说：&ldo;为何找上我?&rdo;

索森叹了口气，身体往后靠，翘起腿啜了口酒。&ldo;好酒，艾德华。什么牌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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