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霍相留下的情报网,是他接手的,在这前提下,他当然有法子将信送给严介,但是那年冬天之后,对方就整日醉酒不理世事,他就算把信送过去,对方也懒得看一眼。
萧予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道:他不一定会看。
事实上,这些年萧予也数次登门恳请对方出山。
但严家永远大门紧闭谢绝外客,送信过去也是渺无音信。莫说是他,就是赵璟亲自登门,亦没能请得动。
当然,也有明令下诏征辟的法子,但那样便是召来了又如何。他们之间,尚不至于到此地步。
虽是这么说的,但萧予仍旧恭敬地接过了那封信。
信封之上一片空白、连封口的火漆都没有,实在不是这位老太师的严谨作风。
不待萧予出言询问,老者宛若树皮般布满沧桑沟壑的手已经按在他臂上,借力站起了身。
你看了便知。
苍老的声音莫名带出些嘶哑的意味。
萧予这才明白过来,之所以不题名不封口,是这信不单单是给严先生的。
也是给他的?
谢太师强硬地推辞了萧予要送行的意图,拄着拐杖一步一顿的离开了萧府。
他的脊背佝偻着、脚步却是每一下都极稳极重,像是背负起什么、又像是放下什么。
只这么看着,被捏在手里的封信似乎也生出些灼烫的错觉来。
在那个背影彻底消失后,萧予才想起来,自己最初是打算请教敬宁王之事是否还有什么疏漏。但现在,那问题似乎又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看着手中的信,出于某种莫名的直觉,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回到书房、摒退左右之后,才郑重地将之展于桌上。
日头移至正中又渐渐向西偏移、最后彻底沉入地下。
圆月高悬,洒下一地柔光,萧府的家仆忧心忡忡地看向书房。
府邸的主人从早间谢太师离开后,就将自己关到书房里,直到现在都未出来,夜色已深,里面却仍未点灯,放在门外的饭也已换了几波,现下也早就凉透了。若不是窗边确实有个人影,几乎要让人怀疑书房里到底有没有人。
仆从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请示,却碍于萧予先前的吩咐不敢妄动。
良久,门终于吱呀一声被推开,枯坐了一整日的主人终于从书房出来。
他哑声:备轿,我要进宫。
仆从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有人匆忙去准备。
有亲随犹豫的上前,小声提醒:大人,这个时候恐怕宫门已经落锁。
萧予这才恍惚看了眼天色。
他沉默瞬许,道:先备着罢,明晨
不、他捏了捏手中的薄纸,顿了片刻又收回前言,我现下便去宫门口等
第66章权佞36
押送的囚车在官道上辘辘驶过,夏日的太阳炙烤得人头脑发胀,只恨不得躲到树荫下一动不动,但职责在身的士卒仍旧每步都宛若度量、步速不减,只是额上涔涔落下的汗水和脸上忍耐的表情昭示着他们对此并非全无感受。
这种天气下,就算坐在车中有顶棚遮凉,也教人不适。
但是若论这个车队中最精神的,还要数车队正中、被以一个非常难受的姿势锁在囚车之中、受阳光炙烤的囚犯。
他正艰难地扭转这身,侧脸朝向一边破口大骂。这骂声从这支押送队伍出发时便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停歇,声音的主人早就喉咙嘶哑,却依旧执着。而他周遭押送的士卒也早就学会把这动静当做蝉鸣鸟叫,懒得去做无谓的阻拦。
严介你忘恩负义!!
枉费本王如此信重于你!要是没有本王、谁还会用个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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