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所以才求三哥。&rdo;青岚无赖的眨眼,&ldo;你劝爹一定会答应的,三哥怎么忍心自己一个人快活。&rdo;
他一时啼笑皆非。
&ldo;你若能守密,我找机会帮你问问。&rdo;
&ldo;三哥放心,我一定死守,就算爹揍我也不说。&rdo;青岚大喜,立时大义凛然的承诺,颇有一言九鼎的气概。
只是没走出多远,耳际就听见两个少年的嘀咕。
&ldo;你拿什么要挟谢世兄?&rdo;
&ldo;你不知道,我三哥喜欢上了一个人,每天溜出去夜会,迷得要死……&rdo;
&ldo;不是白家的二小姐?&rdo;
&ldo;当然不是,我告诉你……&rdo;
&ldo;青岚!&rdo;
喝声惊得青岚一跳,随即回过头谄笑。
&ldo;三哥走好,我……什么也没说……嘿嘿……&rdo;
一面尴尬的笑,一面拖着沈淮扬一溜烟的跑远,心虚显而易见。
今夜出来比往日略早,迦夜尚未入睡。
摊了一床的竹枝棉纸,皱着眉头摸索拼缀,跳动的烛火下自有一番清婉的丽色。
&ldo;想做什么?&rdo;见她苦恼得头发散落了也不知道,他不禁爱怜的轻笑,替她用丝绦松松的挽起。
&ldo;上次那个蝴蝶纸鸢,我瞧着挺容易的,怎么总糊不起来。&rdo;比了比手中的蔑条很是疑惑,&ldo;好像不太对。&rdo;
他细看顿时失笑。&ldo;你把蔑条劈得太细了,这样的纸鸢不用上天就散了,何况鸢形也不对。&rdo;拾过一旁的竹枝重新破开,幼时常与大哥二哥玩闹,也曾自制纸鸢,做起来倒是驾轻就熟。
他一步步做得很细,尽量精致。破出竹篾,搭上骨架,糊上棉纸,翻覆之间,一个漂亮的纸鸢呈现在眼前。迦夜伸指摸了摸,&ldo;好像还缺了点什么。&rdo;
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拿至书案上研墨调色,几笔轻描淡抹,又换色勾了勾,立时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斑阑得似乎能随时翩翩飞舞。
迦夜拿过去对着灯看了看,渐渐浮起稚气的笑,无比单纯的欣喜。甚至在屋里试着引了引棉线,蝴蝶鸢随着她的牵引时而跳跃,像一个容易取悦的天真孩童。
&ldo;你真厉害,一下就做好了。&rdo;她高兴的脸微红,犹如绯色的轻霞。鲜少见她如此欢欣,连带他也心情极好。
&ldo;你喜欢?&rdo;
&ldo;嗯。&rdo;她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倒下来举着看,又翻过身铺在床上研究,兴致勃勃。
&ldo;为什么突然想做纸鸢?这季节怕是没什么风了。&rdo;
&ldo;不放也没关系,只是想要一个。&rdo;纤指顺着蝴蝶的翅纹移动,&ldo;我以前也有个一模一样的。&rdo;
&ldo;令尊给你做的?&rdo;
她点点头,长长的睫毛微扇。&ldo;他手笨,做了很长时间才弄好,飞起来歪歪扭扭的。&rdo;女孩仰起脸笑了笑,隐约有点怀念。&ldo;不过我还是很喜欢。&rdo;
&ldo;后来呢?&rdo;他爱看她这样笑,黑眸像盛满了光,一闪一闪。
听到这一句光忽然暗了,迦夜咬了咬唇。&ldo;后来线断了,纸鸢没了。&rdo;
他后悔失言,探手轻轻摩挲着黑发。&ldo;现在又有了。&rdo;
&ldo;嗯。&rdo;她又笑起来。&ldo;谢谢你。&rdo;
他反而愣住。过了那么多大风大浪,几度生死并肩,从未听过的三个字,居然用一个纸鸢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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