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墩辉接着说道:&ldo;我想把指挥权交给何师长,条件是我必须在一线战场杀敌。如果何师长同意,我会要求和你一起防守东线。&rdo;何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他说道:&ldo;军人的第一职责就是服从,孙蔚如是军人,所以尽管他手握重兵也不抗命。我也是军人。你也是。&rdo;金墩辉点点头。接着又一笑:&ldo;那首血染的风采我也听过,真的不错,不过何师长今天的演出却并不精彩。&rdo;何平一笑,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孙蔚如已经收拾妥当,两万多陕西汉子,排着整齐的队形站在渡口。战士们的眼中都噙着眼泪。孙蔚如看看自己的后方,黯然垂首。身边的参谋说道:&ldo;军长,我们不和一七四师还有二十七师打招呼了?&rdo;孙蔚如叹口气:&ldo;见面徒增离别,不如不见。&rdo;渡船也准备好了,孙蔚如手一挥:&ldo;蹬船。&rdo;战士们挥泪告别驻守两年多的中条山。
一边的何应卿笑笑说道:&ldo;老弟放心,中条绝对不会失收。&rdo;孙蔚如看看何鳞虎,何鳞虎拍拍胸口:&ldo;我一定守住中条山。&rdo;孙蔚如鄙视的把眼光挪开,金墩辉则说道:&ldo;全力而为,中条山上埋忠骨,也是不枉此生。&rdo;
就在这时候,参谋一指身后,孙蔚如发现一七四师的大队人马竟然赶了过来,一七四师停在山头之上,孙蔚如遥遥的一个军礼,小声说道:&ldo;拜托了。&rdo;
山岗之上却飘来一男声歌声:&ldo;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rdo;接下来是全军一起唱了起来:&ldo;路漫漫,雾蒙蒙,军旅生涯常分手……当心夜晚北风寒,一路多保重。&rdo;西北军将士们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孙蔚如看着逐渐走近的何平,等到跟前才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ldo;你娘的,老子不想哭的,就他娘的有本事,非把老子的眼泪弄下来。&rdo;何平没有理他,冲岸边的战士们一个标准的军礼。
战士们马上都还一个军礼。一个已经上船的战士忽然在甲板上跪下:&ldo;一七四师的弟兄们,我两个哥哥都埋在中条山上了,给他们报仇的事就拜托你们了!&rdo;很多战士都跪了下来。山上的一七四师放枪回答。
送走了孙蔚如和何应卿,何平和王俊还有新来的何,金两人就招开了军事会议。金墩辉的表现让何平感到非常满意,但何鳞虎却一副不屑,还说道:&ldo;你们也是师长,我也是师长,为什么我要听你们的?&rdo;何平和王俊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知道,中条是凶多吉少了。
请走了不听话的何鳞虎,何平问王俊:&ldo;怎么办?&rdo;王俊叹口气:&ldo;我们三个师加起来三万多人,日军有近十万军队。但地形对我们十分有利。只要何鳞虎不捣蛋就行了。&rdo;何平看看他:&ldo;你还是发个电报给重庆,让他们马上确定指挥权的问题。&rdo;王俊点点头:&ldo;好,我们一起发。&rdo;
蒋介石很快发来点文,名义上的总司令依然是卫立煌,实则将战区的指挥权分开,唐怀源接过了孙蔚如的防区,其部下将于十日内赶到。曾万钟,刘茂恩守北线,王俊,何平,守卫两军结合部。何平看这电报,内心一阵苦痛。王俊看他脸色不对,忙的问道:&ldo;怎么了?&rdo;何平摇摇头,&ot;没什么&ot;。
历史上的二十万大军就是因为没有统一的指挥才败北的。各自为战,被日军集中优势兵力一一击破。真正战死的倒是不多,大多数都是兵败以后马上混乱,被日军的飞机跟后轰炸,又无秩序的抢着渡河,死伤甚多。
王俊皱着眉头,慢慢说道:&ldo;以后我们的指挥部合二为一,不管什么事,咱们统一意见。&rdo;金墩辉马上跟后说道:&ldo;算我一个。&rdo;何平慢慢的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以后的几天,王俊和何平不断的修筑工事,要将两军的阵地连成一片。有了金墩辉的加入兵力上也不是问题。金墩辉一个师的战斗力两人虽然没见过,但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否则宋子文也不会放心。而且他们的装备比王俊的还要好,金墩辉的警卫营居然全部装备德式冲锋枪。
以后的几天,唐怀源还没有来,却先来了几个和何鳞虎一样来抢功的,他们也没和何平打招呼,就在旁边布置起了阵地。估计来的时候他们的主子都交代他们要紧靠着何平和王俊。
十天以后,匆匆调防的唐怀源来了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马上召开师长级会议,一共十四个师长参加!这还不算北线的军队。而且据可靠消息,还有部队再源源不断的向中条开来。何平和王俊携手一起近了会场,唐怀源把坐在自己两侧的位置留给了他们。两人入坐以后,唐怀源小声说道:&ldo;这帮东西在这里,我们的战略回旋余地已经少的可怜了,你们有没有办法?&rdo;王俊和他早就相识,笑一下说道:&ldo;你都没办法,别指望我们。&rdo;
唐怀源这才正色,看看下面一群人说道:&ldo;各位,我想你们都已经接到了上峰的通知,鄙人不才,在这里勉强担任一下总指挥。现在关于防区的事,想做一个明确的划分。&rdo;底下马上开始议论起来,有一人站起来说道:&ldo;军座,各部的防务都已经部署妥当,现在换防是不是有欠考虑?&rdo;马上众人都跟着附和起来。
唐怀源眉头一皱,心里道:你们是部署妥当了,让老子几万人马站在黄河里么?嘴上说道:&ldo;各位的防务我已经看过了,确实不错。但缺乏统一的指挥和调配,有必要做一个简单的调整。&rdo;何平悄悄的写了一张纸条,从桌子下面递给唐怀源。看后,唐怀源迟疑良久,看看坐在这里的几个师长,虽说自己指挥他们,但摸摸哪个都比自己后台硬,他也知道何平所说是最好的办法。斟酌再三,唐怀源还是没按何平说的将其他几个师合并,全部退守二线,只是做了小小的调整,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师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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