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我本来心态是很燥的,现在却很安宁。我走进房子,听到阁楼有声音。抬头去看,上面恰好也探出一张脸,和我打了个对眼。
&ldo;小羽?&rdo;我看到那张脸是个孩子的,正是小羽。
我顺着楼梯爬上去。阁楼很暗,并没有小羽的身影,我环视一周,终于在床尾发现了他。孩子没穿衣服,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正瑟瑟发抖。
我走过去。蹲在他的旁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ldo;小羽,我来了。&rdo;
小羽抬起头看我,小孩由于营养不良,特别瘦弱,像是小鹌鹑一般发抖:&ldo;齐叔叔。我害怕,你说过你会帮我的。&rdo;
&ldo;你怕什么,这是你家。&rdo;我说。
&ldo;我是偷跑出来的,有个坏人抓我,我特别害怕。趁他没防备,我就跑出来了。&rdo;小羽说:&ldo;我不认识别的地方,就一个念头,我要回家,所以我回来了。&rdo;
&ldo;抓你的是不是女人?&rdo;我想起泰国老巫婆。
小羽拼命点头,小声说:&ldo;齐叔叔,她好凶的,她抓了我,在锅里熬啊熬啊,还用火烤我,我很难受。&rdo;他开始哭了:&ldo;我难受,身上特别疼。&rdo;
&ldo;她为什么抓你?&rdo;我问。
&ldo;她抓了好几个小孩,&rdo;小羽声音特别小:&ldo;那两个小孩好凶的,看见我就欺负我,还吓唬我。我好害怕,他们欺负我,我都能忍,我怕变成他们的样子,变成个坏孩子。&rdo;
我不知说什么好:&ldo;小羽最乖。小羽啊,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你是怎么死在坏女人手上的?&rdo;
这句话一出,我就后悔了,小羽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ldo;叔叔,我死了吗,我还有妈妈呢,我不能死。&rdo;
他像歇斯底里一般,拼命往床尾躲,往床下钻。
我安抚住他:&ldo;别怕,叔叔在,你没死,叔叔保护你。&rdo;
正说着,忽然钟声敲响,铛铛铛。我下意识往墙上去看,悬挂的钟上显示着九点四十五分的字样。这个时间点,怎么这么眼熟呢?
正迟疑时,通往阁楼的楼梯忽然传来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也不知为什么,我没来由的突然头皮一紧,全身像是被看不到的黑影笼罩。我左右环视,一个箭步窜到柜子后面的阴影里,露出头偷窥。
上来的是个黑衣人,看这个扮相明显就是泰国老巫婆。我看到是她,脑仁都疼,她给我留下太多负面的回忆。
老巫婆一个人,颤悠悠踩着地板向前走。她没有看到我,径直来到床前,轻轻拍了拍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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