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这双还我。&rdo;姜蕙伸手。
穆戎一巴掌朝她掌心拍下去,怒道:&ldo;还什么,做一双鞋几个月,等你再做好,得明年了,本王穿什么?&rdo;
姜蕙抬起眼睛看他:&ldo;感情您就一双鞋啊?&rdo;
旁边的金桂,银桂忍俊不禁。
穆戎脸有些红:&ldo;怎么说话的?&rdo;
&ldo;是你自己说没鞋穿了。&rdo;姜蕙道,&ldo;难道我耳朵不好?&rdo;
穆戎气得叫两个丫环出去。
眼见他逼近过来,姜蕙退到书案旁,也无处可逃,不由皱眉道:&ldo;都要吃饭了,别闹了。这鞋我不要行了罢?&rdo;
穆戎没理她,等抓到她抱着就往床上扔。
耽搁了一顿晚饭,直到天黑才消停,姜蕙累得不想动,趴在床上,觉得浑身散了架,只肚子又饿,忍着起来穿衣服,穆戎看过去,她一头乌发垂到腰间,好像光滑的绸缎。
想到她刚才死死握住自己的胳膊的样子,他嘴角儿露出笑,知道她快活了,可是怎么就急着走?
她哪回不得偎着自己休息会儿呢?
&ldo;你干嘛去?&rdo;他问。
姜蕙道:&ldo;给你做鞋子去!&rdo;
穆戎嘴角一抽,把她拽了回来:&ldo;还在胡说,信不信本王……&rdo;
&ldo;算了,多给你做两双好不?&rdo;姜蕙哄孩子一般道,&ldo;咱们不提鞋子了,我以后给你多做几双。&rdo;
不就为这个嘛,把她往死里折腾。
穆戎放开她:&ldo;是你不知道早些讨好本王。&rdo;
&ldo;你也没说喜欢啊。&rdo;姜蕙忽地叹口气,&ldo;我从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rdo;
屋里暗了,只有月光流淌着,她的神情很是黯淡。
穆戎微微怔了怔。
&ldo;给你做多了,又怕你腻了。&rdo;姜蕙声音很轻柔,像是呓语般的道,&ldo;假使腻了又怎么办,我还不如少给你做一些。&rdo;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叫他的心忽地有些难受。
他想起幼时一件事。
母后原也是在给父皇做鞋子,那日父皇本是要来同她一起用膳的,可后来不知怎的,去了一个妃子那里,母后听见后就把鞋子放下了,他还记得她说的话。
&ldo;做了又如何,只怕他穿时都不记得是谁做得了。&rdo;
他后来再没看见母后做这些事。
他上次还想,她学不了母后。
可现在,他突然觉得她身上已经有母后的影子了。
她会有一日,从这样讨人喜欢,千娇百媚的样子变成母后那样吗?
穆戎心头一阵发凉,不是说他不喜欢母后。
他是敬佩自己的母后的,可他喜欢的人,却绝不能像母后那样,好像这世间所有妇人的楷模,挑不出丝毫的错处,有一日,兴许还会变成皇祖母那样,叫人不愿意亲近。
他把手伸出去,握住她的:&ldo;谁说我会腻了,只要你做,我就不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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