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到了什么:&ldo;是陆起章?&rdo;
陆起戎还未将全部的猜测宣之于口,却被一席重拳直打出一口血来,他抬眸望去,对上顾珩凶戾的眼神。
&ldo;谁准你叫她月娘。&rdo;顾珩的手慢慢从陆起戎身上垂下,但仅缓了一刻,便又暴冲而来。
陆起戎似乎听到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几乎同一刻,他痛到不能呼吸。
&ldo;我叫她又如何?&rdo;陆起戎强忍住疼痛,挣扎着抬起头来,他即便兵败,也要保留这种对峙的资本。
&ldo;仅仅是叫一声你就受不了了?那你真该看看她依偎在我怀中,情意绵绵的时分。&rdo;
顾珩多年文臣的伪饰在一刻崩塌,他近乎猎豹追逐羔崽般,以盛怒之力、嗜血之心在陆起戎身上讨伐着。
他从墙上取下一件骇人的刑具,冰冷的眼神落在陆起戎身上:&ldo;你同她,有没有?&rdo;
陆起戎听到此话后,似乎是被点亮了,他已不在意一己之身,更注重与顾珩的周旋,他看着顾珩因为秦观月而方寸大乱,尽失体面。
一种极尽残忍与刻薄的念头从他心中升起,他笑了笑:&ldo;我同我的月娘,当然有,你想听哪一夜的?我说与你。&rdo;
顾珩一击而下,随着陆起戎一阵惨叫,陆起戎的双腿变得瘫软无力。
贺风此时来禀道,襄阳王到了。
顾珩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轻掸了掸身子,冲贺风说道:&ldo;留他条性命,我还有用。&rdo;
清平观中,襄阳王正立于正厅,一派适然的模样似乎在欣赏着自己的手笔。
&ldo;顾相,今日您忙碌了。&rdo;
顾珩自后院而入,迎上陆起章这句不温不火的话,但此时听来,却略带嘲讽。
&ldo;王爷长成了,会权谋之术了。&rdo;顾珩并未急于驳斥或者苛责,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未绝的波涛。
顾珩心中尚有疑虑,他想知道眼前的青年心中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ldo;本相之前就说过,无论如何,皆会奉你上位,王爷何必多次一举,蒙骗于我。&rdo;
陆起章摇了摇头笑道:&ldo;顾相是何等的聪慧,想必奉我上位以后,便要摄政代为了,届时我再同陛下一般,被你掌控至死,皇室无后,这天下,就不姓陆了。&rdo;
陆起章再补一句:&ldo;你不直接杀了我,也不直接杀了陛下取而代之,只是因为你恐史官下的笔,亦害怕士族对你的指责。&rdo;
顾珩的心有所颤动,他从未如此剖析过自己,甚至无法直视自己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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