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现在的工作,难道以前也做过吗?&rdo;张其瑞张口就驳回了顾湘的话,&ldo;你放心,上岗前会有一个月的培训。这份工作需要的就是细心和耐心,还有应变能力。你如果能回到你当年的状态,那应付起来是游刃有余的。&rdo;
&ldo;可是,这边的生意,我和李大姐一起做的。&rdo;顾湘犹犹豫豫。
&ldo;那就把摊子转给她吧,大不了再给点钱。&rdo;张其瑞趁热打铁,&ldo;这份小生意,两个人分,收入也微薄得很,不如全让给那个大姐算了。&rdo;
顾湘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ldo;上海是繁华大都市。或许,你也该换一个环境了。我理解你现在很爱安静,不过你还这么年轻……什么这辈子已经没希望了这种话,不要说给我听。&rdo;张其瑞话锋一转,增添一股凌厉,&ldo;你若是怪我多事,直接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想带你回上海。&rdo;
顾湘忐忑不安地看着他,&ldo;我不知道我十分能适应上海的生活。&rdo;
张其瑞轻笑了一下,&ldo;上海有我。&rdo;
&ldo;我不能依靠老同学一辈子。&rdo;顾湘脸微红。
&ldo;所以我给你一个好机会。&rdo;张其瑞换了一个姿势坐,&ldo;我认识的顾湘,若是给了她机会,她会牢牢把握住的。有上进心,有抱负。顾湘我邀请你跟我回上海。&rdo;
顾湘沉默半晌,长长叹了口气。
&ldo;让我考虑一下好吗?&rdo;
&ldo;没问题。&rdo;张其瑞很慡快地说,&ldo;我定了后天中午的飞机。这是我的酒店地址和手机,你随时可以联系我。&rdo;
顾湘接过便条,仔细叠好,放进衣服口袋里。
&ldo;老板,结账!&rdo;有客人喊。
&ldo;这就来!&rdo;顾湘冲张其瑞抱歉地点了点头,匆匆走过去给客人算钱。
等她拿着结好的钱转过身来,张其瑞已经走了,一张粉红大钞压在碗下。
这天晚上,顾湘毫无悬念地失眠了。
躺在chuáng上,听着窗户外面北风呼啸,树枝被chui得哗哗作响,像是下着一场大雨。屋子里偶尔传来富贵刨猫砂的声音,估计它也睡不着。
隔壁一对小夫妻在吵架,你说我多用了五十块,我说你偷藏了一百元,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顾湘翻了个身,还是了无睡意。
那哗哗声越来越响,连成一片,cháo水一般,带着热qg,将她包围了起来。
掌声!是同学们的掌声!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特别是队友们,兴奋得满脸通红,跑过来和她拥抱。她激动得直想哭,甚至大大方方地和男同学拥抱。
底下的同学们站起来高呼:&ldo;华跃!华跃!华跃……&rdo;
老师们在点头微笑,灯光全都打在他们几个人身上。顾湘带着队友们走上前,向满场的观众鞠躬致谢。
一年一度的省高中生辩论大赛,就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下落下帷幕。华跃继三连冠后,第四次拿下了胜利者的奖杯。而顾湘知道,作为领队,她的名字会就此留在校册上……
她抱着鲜花和奖杯走回了后台,同学们围着他们欢呼,连一向冷漠、对她爱理不理的张其瑞,也似乎是微笑了一下,说了一声恭喜。
还有那个人,站在她的身旁,在底下紧紧握住她的手。滚烫cháo湿的手心,显示出他先前有多紧张。他和她都站在人群里,没有jiāo谈,没有互相看一眼,可是十指是牢牢纠缠在一起的。
就如同他们发过的誓:这辈子都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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