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个子刚超过陆昭的腰,穿着件葱绿色滚边绣竹纹的白底褙子,下面是一条水蓝软缎素色百褶裙,清淡的颜色衬得脖颈间一块绯玉异常艳丽,张少淮目光挪到她面上时,忽地惊呼:&ldo;是你?&rdo;
仍是如初次遇见,笑得弯弯如月牙的眼睛,还有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十分晶莹。
陆昭好奇:&ldo;你如何会认识她?&rdo;
&ldo;来京都时,在街上见过一面。&rdo;
林纨纨歪头道:&ldo;你是那位从澄州来的公子吧?你是……&rdo;
&ldo;我是殿下的表弟,也是伴读,我叫张少淮。&rdo;张少淮看到林纨纨手里拿着一样东西,&ldo;这是要送给表哥的?&rdo;
&ldo;嗯。&rdo;林纨纨走到陆昭面前,&ldo;上回殿下送臣女瓷娃娃,臣女无以为报,想来想去,也只能作画一副……不过臣女画工浅薄,请殿下不要嫌弃。&rdo;
&ldo;马蜂窝&rdo;他没有忘记,哪怕是在斩那些官员头颅的时候,可惜,他不能因此改变主意。只是觉得有点愧对小姑娘,她巴巴得跑来告诉他,就为让他不要捅马蜂窝,但他并没有听从,故而路上买了瓷娃娃当做赔礼。
陆昭将画展开看,只见竟是幅骏马图。
画上骏马颜色赤红,两只前蹄扬起,脖颈鬃毛迎风飞扬,如鲜艳旗帜,端得是神骏不凡。
&ldo;这是表哥的坐骑,&rdo;张少淮瞅一眼林纨纨,&ldo;你怎么会见过?&rdo;
&ldo;有日随殿下骑马,在御厩瞧见的。&rdo;
她居然会骑马?张少淮心想,就这个子怎么骑的?虽然他也是自幼就学骑射,可绝不像林纨纨这样娇弱,她看起来摔一下就会哇哇大哭的,也许马儿奔跑的时候就能把她吓死。
少年的目光充满质疑,林纨纨请陆昭证明:&ldo;张公子不信的话可以问殿下。&rdo;
陆昭的心思还没有从画中撤离。
这小姑娘刚才是谦虚了,她能把他的坐骑画得如此惟妙惟肖,在这年纪已经很是难得,又联想起她数次说过的话,忽然觉得林纨纨比他印象中要来得聪明。
&ldo;殿下?&rdo;她轻唤。
陆昭合上画:&ldo;她确实会骑马。&rdo;
原来是真的,张少淮眼睛一转:&ldo;你骑术如何?&rdo;
骑术自然不能说好的,林纨纨道:&ldo;很一般,那天还从马上摔下来了。&rdo;
张少淮哈哈一笑:&ldo;定是哭鼻子了吧?&rdo;
她没有哭,陆昭忽地看向林纨纨,那天她趴在地上,除了碰到伤口闷哼了一声外,根本没有叫过痛。
林纨纨皱眉:&ldo;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为何要哭?&rdo;
小姑娘不好意思承认也正常的,张少淮道:&ldo;不如我教你骑马吧?我的骑术可是出神入化,敢说京都的公子无人能与我相比。&rdo;
还挺能吹牛,不说姜修,上官凝的骑术他都未必能比过,林纨纨以前与他不熟,不知其秉性,眨了一下眼睛问:&ldo;哦,那与殿下比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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