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驴朝着手心吐了一口吐沫,抄起镐头干起来。刨了能有十来分钟,又刨出一大团头发。我用刀子把头发割下来,然后用打火机点燃,递给他:&ldo;拿着。&rdo;
王二驴狐疑至极,又不好说什么,接了过去。我告诉他,闭上眼睛仔细听。
&ldo;你搞什么鬼?&rdo;他忍不住说。
&ldo;让你听就听,废话这么多。&rdo;我说。
王二驴拿着燃烧的头发,闭着眼睛:&ldo;好,我闭上了,咋了。&rdo;
&ldo;听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rdo;我问。
王二驴听了能有十来秒,呲着牙说:&ldo;奇怪的声音确实有。&rdo;
&ldo;是什么?&rdo;我问。
&ldo;屁声。我刚才放屁了。&rdo;王二驴睁开眼笑。
我恼了:&ldo;谁他妈跟你开玩笑呢。&rdo;我一把夺过头发,闭上眼去听,冥冥中,耳旁出现了铜器共鸣之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按照方位来看,确实来自遥远的海上。
心念中响起程海的声音:&ldo;小金童,王石生他是听不见这个声音的。&rdo;
&ldo;为什么?&rdo;我在心里问。
&ldo;他还没被老仙儿开窍通灵,虽有些天赋,还是凡夫俗子之身。五官闭塞,灵识未开。犀听对他没用。&rdo;程海说。
我睁开眼,王二驴看我:&ldo;你听到了?&rdo;
我点点头,从吉林鬼堂说起,讲了他们特殊的处理尸体手段,所谓&ldo;kun&rdo;尸。他们用尸体来做犀听,用以听到特殊的自然之音。
&ldo;那为什么我听不到?&rdo;他愕然地问。
我看着他:&ldo;你还没开窍,灵智未开,这么说吧,你还在门槛外晃荡,根本就没进门,连打排位赛的资格都没有。&rdo;
王二驴啧啧说:&ldo;我让我这个宝贝爷爷给坑了。我提了多少次要继承堂子,要家里的老仙儿给我开窍,可老爷子就是不让,说我毛嫩。怎么样,谁知道他老人家突然中风,这下吃瘪了吧。&rdo;
他埋怨了一气,又问我到底听到了什么。
我把铜器共鸣的声音细细描述一番,王二驴听得嘴张老大,扔个驴粪蛋进去都碰不着牙。
&ldo;这么说,声音是来自大海?&rdo;他眨眨眼。
&ldo;嗯,对,应该是。&rdo;我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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