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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第1页）

薛牧忙道：&ldo;是我不……&rdo;

话音未落就被截断了，岳小婵轻轻摇着头：&ldo;你没什么不对，我叔叔世之英雄，践踏乾坤，天下之物本就该予取予携……理所当然之事。世人奋勇精进，以武称尊，岂不就是为了这个?是叔叔的话，小婵服气。&rdo;

&ldo;……&rdo;薛牧听得很无语。这话理应不是反话，这是魔门典型的强者理当拥有一切的三观，甚至别说魔门，天下人或多或少都差不多有这种三观，慕剑璃请君试剑、莫雪心委身事魔，细究起来都是这样的观念在作祟的。

有时候觉得这种世界观很不妥，可有时候怎么觉得这么美妙呢?

却听岳小婵续道：&ldo;不对的是我……当初我要不是还贪着什么修行进益，还顾着什么年龄太小……要是直接不顾一切跟你在一起，拼着师父责罚……那什么都不一样了，对不对?&rdo;

薛牧呆愣愣地看着她，完全无法回应这个诡异的角度。

岳小婵叹道道：&ldo;要说生你的气，气的也是这个。你明明一介妖人，好色无度，师徒母女什么都不在乎，偏偏当时在乎什么年纪小?你明明胆大包天，以文弱之躯周旋于顶级宗门之间，要是谁放下顾虑便能强杀了你，你全然不惧，偏偏当时怕我师父发怒?&rdo;

薛牧被她说得居然真被带到这个思维里去了，想了半天似乎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要是当初一狠心，早就和她在一起了?

当然实际情况并不能这么去套的，那时候脚跟都没站稳，如履薄冰，哪里敢精虫上脑呢?那时候的薛清秋杀气满溢，眼睛一瞪都能杀人，可不是现在相互依靠的姐姐……就连岳小婵当时也是以武为重，自己胆敢破了她的修行，她怕是第一个杀了自己。

可这一刻两人都似乎忘了这些，觉得吃这一摔真是该。

&ldo;我本来该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你最重要的女人……天下人也该说薛牧和岳小婵是一对儿，而不是现在这样，在所有人眼中岳小婵都不知道处于你身边的什么角落里……就算你要我娘，也该是我点头的……我会点头的……她苦了十几年，找个男人怎么了……叔叔破除陈年恩怨，让我母女相认，我本该高兴才是，我气的根本就不是这个……&rdo;

薛牧只能默默地听，他发现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了。

和岳小婵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很容易陷入这个状态，之前觉得是两人之间关系难明的缘故，如今想来其实不过是自知有愧，故而无法像在别人面前那样侃侃而谈。

岳小婵抽着鼻子，声音里越发带着哭腔：&ldo;我喜欢你能对她们好，当时也是我自己让你对师父好点的……可我却又不想你对她们那么好，好得连我自己的位置都没有了，越来越被挤在角落里，只能默默地看你们好……&rdo;

薛牧默默地将她拥在怀里，心都化成了一摊水。

&ldo;我特意拉着你一起去剑州，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可终究还是没发挥什么用，看着你纵横捭阖地破局，感觉自己练武都不知道是干嘛的，于是我学你的思维，学你做事，如今胭脂坊这样子，叔叔满意吗?&rdo;

&ldo;满意，我家小婵是世上最聪明的女孩。&rdo;

&ldo;我不想只是师父的附带品，可我又舍不得放弃你……我气的是我自己摇摆不定，都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这么笨的女人连我自己都讨厌。&rdo;

&ldo;你不是师父的附带品。&rdo;空中忽然传来薛清秋的声音。

岳小婵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上去，薛清秋安静地站在对面房檐飞角，已经不知道听了多久。

&ldo;师、师父……&rdo;岳小婵嗫嚅了一下，垂下了脑袋。见到薛牧心潮起伏爆发出来的心声被师父听见了，言语中明显的和师父争风吃醋的味儿让她尴尬莫名，不敢直面薛清秋的眼神。

&ldo;你可总算让师父听见实话啦。&rdo;薛清秋微微一笑：&ldo;先前在师父面前装什么大度呢?&rdo;

&ldo;我……&rdo;

薛清秋目光落在薛牧身上，低声道：&ldo;薛牧……一直以来是我们听你安排，如今你听我安排一次可好?&rdo;

薛牧这个时候真是什么意见都不合发表，只能道：&ldo;听你的就是。&rdo;

薛清秋平静地道：&ldo;我欲宣告天下，将婵儿许配与你为妻。无论你身边有谁，一代魔宗也好，正道雄主也罢，婵儿才是你真正的妻子。&rdo;

第五百八十一章解脱

薛清秋飘然落下，站在两人身边。岳小婵脸蛋红扑扑的，垂着脑袋看着小脚尖，脚尖还在无意识地蹭着地面，一戳一戳的。总之刚刚伶牙俐齿说了一大堆的少女这会儿如同之前的薛牧一样，忽然不会说话了。

&ldo;谁、谁要嫁他啦……&rdo;

&ldo;真不嫁?&rdo;

岳小婵声如蚊呐：&ldo;听、听师父安排。&rdo;

薛牧曾研究过古代妹子的惯用语，根据不同的对象会有明确的回复模板，如同设置好的标准套路。

比如被英雄所救，要是看对眼了，少女就羞答答的&ldo;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rdo;要是英雄长得丑，那就成了&ldo;只求来世结草衔环报答大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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