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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0章（第1页）

果然才这么想着，就见冷青石起身拱手：&ldo;薛盟主既是不在，小弟改日再来拜会，就不打扰医仙子写作了。告辞。&rdo;

冷青石一走，那边宣哲就带上了一脸笑容：&ldo;晦气的玩意走了，二位别来无恙。&rdo;

&ldo;宣侯也变了很多啊。&rdo;堂后转出一道纤影，却是莫雪心，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萧轻芜当着宣哲的面喊：&ldo;师娘。&rdo;

莫雪心揉揉她的脑袋，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宣哲道：&ldo;薛牧在，但不想在这种氛围出现，宣侯当能理解。本座代他接待宣侯，还望宣侯体谅。&rdo;

宣哲哑然失笑：&ldo;当初薛牧跟我猜莫谷主看绝色谱后的反应，竟是全盘猜中，我就觉得以他识人手段，莫谷主怕是早晚逃不过他的手心。想想当初莫谷主因那些话持剑追杀于我，如今却真与说那些话的人双宿双飞，宣某真觉得世事无常，恍如隔世。&rdo;

莫雪心也不羞涩，大方地笑笑：&ldo;嗯……宣侯倒也算个见证。&rdo;

宣哲道：&ldo;所以宣某有些变化，也是理所当然。如今怎么说也是作为六扇门总捕，还是没心没肺只知作战，总是不妥的了。&rdo;

莫雪心道：&ldo;所以宣侯此来，也有话和薛牧说?&rdo;

&ldo;有。便如宣某适才所言，纵是邪煞解决，这百家林立割据一方，也早晚互相攻伐，没完没了。莫谷主便是天下群雄之一，你认为宣某这个总捕应该做些什么?&rdo;

莫雪心叹了口气：&ldo;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rdo;

宣哲奇道：&ldo;便是我捉拿七玄谷门下不法之事，莫谷主也不在意?&rdo;

宣哲简直不敢信，这莫雪心该不是被爱情冲成傻子了吧……

莫雪心微微一笑：&ldo;你对付七玄谷不法事，也莫怪我七玄谷对付鱼肉百姓的鹰犬。正道武林的存在，你们道是以武犯禁，我们却道是对你们的制衡。&rdo;

宣哲怔了一怔：&ldo;这是薛牧的意思?&rdo;

&ldo;不然呢?你以为他会率众支持六扇门灭了天下宗门?莫说眼下还需要众人携手对付邪煞，不是内战之时，便是以后太平了，他也不会做这事的。&rdo;莫雪心懒懒道：&ldo;可能你们看不出来，薛牧骨子里是个侠客呢……不然你当我和慕剑璃真会被他哄得失了智?&rdo;

宣哲呆愣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评价一个扶持女皇登基，已经有资格往天下集权方向去走的人，其实是个侠客心……

&ldo;陛下……知道他的意思么?&rdo;

&ldo;她知道。她也很清楚地知道，如果皇帝可以为所欲为，那自己就是最大的邪煞。&rdo;莫雪心一字字道：&ldo;这才是千年前作为天下九鼎之一的，乾坤之道。&rdo;

……

冷青石满怀心事地离开记者站，刚刚拐过街角，就看见薛牧笑吟吟地靠在墙边冲他打招呼：&ldo;冷兄，聊聊?&rdo;

冷青石大喜：&ldo;薛盟主果然还是讲交情……&rdo;

&ldo;我和你有个毛的交情?&rdo;薛牧忽然就变了脸色：&ldo;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病，我和你自然门龃龉甚深，你来找我调解?我不纠合一群人去日了你们自然门，就算是看在眼下不想横生枝节的状况了，你怎么倒跟个老朋友一样凑上脸的?&rdo;

&ldo;……&rdo;冷青石尴尬无比地挠挠头，半晌才道：&ldo;其实也不是调解，是希望薛盟主不要偏帮六扇门。至少不要直接对付我自然门。&rdo;

&ldo;给我个理由。&rdo;

&ldo;星月宗乃至于六道之盟，说穿了都是武道宗派，这在朝廷眼里都是一根刺。眼下你薛盟主固然权倾天下，或许帮朝廷压制正道有一时之利。将来呢，几代人之后，焉知朝廷会怎么拆了你六道之盟?&rdo;冷青石恳切道：&ldo;薛盟主是有识之士，当有长远考虑。&rdo;

薛牧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半天，才叹气道：&ldo;我写三国是不是给了你们很多启发啊……&rdo;

冷青石笑笑：&ldo;实不相瞒，三国我没好好看过，但薛盟主历来行事，早就已经给了我们很多启发。&rdo;

薛牧道：&ldo;能不能告诉我，你爹当年是怎么想的?我很好奇。如果解我这个困惑，或许有些事还能商量。&rdo;

&ldo;好奇什么?好奇他作为一个山林隐逸之士，立道都是草木生灵，武技都不善攻伐，这种人为什么会贪图权位，做出阴谋算计，引得门内豪杰分裂?&rdo;

&ldo;难道这不值得好奇?&rdo;

&ldo;并不值得薛盟主这等智者好奇，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rdo;冷青石淡淡道：&ldo;首先自然之道就含着优胜劣汰，内部争竞向来残酷。在这个前提下，家父却有了我这个儿子。&rdo;

薛牧愣了。

&ldo;有了儿子，就会为儿子的将来考虑。和门中其他弟子一样去竞争?可以是可以，作为一位长老之子，天生就比别人有优势，但是怎么也比不过门主之子……此其一。&rdo;冷青石慢慢道：&ldo;其二，兢兢业业为了门派发展，一片公心固然可敬，可数代之后自己的血脉沦落外门，这种事千年来屡见不鲜，家父为子孙考虑，又有什么稀奇?石不异希望七玄谷可以由石家说了算，郑冶之希望把铸剑谷变成郑家世袭，家父当然也可以希望把自然门变成冷家的。你道玄天宗为什么要出世，无咎寺为什么要断却六根，夏文轩听从于你又是因为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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