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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3章（第1页）

薛牧心里一个咯噔。

本来看孟还真的模样，应该没有争鼎的意思……难道她最终去争鼎是被自己这句话说出来的?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叫做自己又推动了历史进程呢，还是该责怪自己屁话多，把妹子往死路推了一步。惯常靠嘴皮子吃饭的薛牧，到了这里居然发现最适合自己的行为似乎是闭嘴。

他有些艰难地道：&ldo;你……还是别去抢了，顺其自然就是了，反正本来也不关你事啊……&rdo;

孟还真摇摇头：&ldo;我本来也有打算抢一个过来研究一二。&rdo;

薛牧好歹好受了点，叹道：&ldo;抢哪个?&rdo;

&ldo;当然最接近我道的一个。&rdo;孟还真打量了他一眼：&ldo;比如你身上这浓郁的日月交织的气息，我总在想，天道化形该不是化成九个人吧?我看你就像是其中之一，不属于世间人，偏偏又能和我们接触在一起……&rdo;

薛牧瞪大了眼睛，这脑洞，细思极恐……

孟还真说着说着，又自己笑了：&ldo;你瞪什么眼睛，我知道天道还没化形呢，再说了就你这点本事也想当天道?&rdo;

薛牧吁了口气，笑道：&ldo;我怕被你们切片。&rdo;

&ldo;得了吧。&rdo;孟还真低叹道：&ldo;不管你是哪来的，总之你不会久留对不对?我能感受到你急切的离开之意，什么时候走?&rdo;

薛牧只能道：&ldo;不知道，随时。&rdo;

&ldo;随时，就像前两次那样消失么?&rdo;

&ldo;嗯……&rdo;

&ldo;为什么要离开?难道……&rdo;孟还真顿了一下，低声道：&ldo;我不值得你多留一会?&rdo;

薛牧张了张嘴，再度无言。

&ldo;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那样……眼下看来，起因是我弄错了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很随便的女人?&rdo;

&ldo;不会。&rdo;

孟还真低声道：&ldo;不管怎样的起因……既然灵魂交织，便是抹不去的烙印，相互吸引无可抗拒，我喜欢看见你，你应该也是一样的。可你为什么却一意要走?既然不是认为我随便，那是什么原因?&rdo;

&ldo;我……&rdo;薛牧无奈道：&ldo;真的不知道怎么说。&rdo;

孟还真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慢慢道：&ldo;自我修炼有成，这些年来一直南征北战，几乎没停歇。去年收了两个徒弟，想要传承自己一生征战所悟之道，却发现连教徒弟的闲工夫都没有。我本来觉得，邪煞灭除之日，便是我安心潜居之时，可如今看来，好像是我想得天真了点。天道化形之后，你觉得他们各自分了一个，会不会争战不休?&rdo;

薛牧道：&ldo;会。大概需要再争斗个一两百年，才会慢慢趋于稳定，再数百年后，又该乱起，又有一场属于新的英雄的风云变迁。盛衰兴亡本就是天道之一，你无需想太多。&rdo;

&ldo;是我太理想化。&rdo;孟还真叹道：&ldo;很多人想娶我，可我知道，他们看上的是我这过得去的皮囊，又或者是一个站在武力之巅的强大女人，至于这个女人是孟还真还是真还孟，那不重要。一旦有本质冲突出现，他们不会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因为大家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一样。&rdo;

薛牧默然，这其实也是一个很孤独的女人。

或许走在天下之巅的强大女人，都有类似的苦恼，所谓&ldo;爱情&rdo;这种东西对她们来说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影响，根本不可能纯粹。

如果她们糊涂点也就算了，偏偏她们这种出类拔萃的人物心中有数，看得太透了。有时候看得透未必是好事，难得糊涂也是生活的道。

薛牧忽然想起祝辰瑶，她曾说过不想知道师父到底会在压力之下做出什么选择。不想知道，这未尝不是这妹子的聪明之处，有些事情何苦寻根究底。

孟还真低声道：&ldo;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就算不提那场意外，你与我也是道合之人，本来就可以做道侣。可惜你无意，连再多相处几天的想法都没有，离开的意愿浓烈得让我窒息。&rdo;

薛牧终于忍不住道：&ldo;什么时候离开不是我自己所能决定，契机随时存在也可能永远不存在。至少在找到契机之前，我只陪在你身边，哪里都不会去。&rdo;

孟还真很想问，是因为我的身边最有利于你寻找契机么?

但这一刻她偏偏没有再看得那么透地问出来，只是微微一笑：&ldo;好。&rdo;

第七百五十二章如此祖师

当然陪在孟还真身边是最有利于寻找答案的，她是这时代最核心的几个人物之一，参与的都是最高级的事件，经历一切变故，旁观所有算计，如果跟在她身边都找不到线索，自己瞎几把找就更别指望了。

但薛牧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抱着这种念头。

这妹子如果注定没多久可活了，他无论怎样也要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陪着她最后的旅途不再寂寞。

反正回去的事，心急也没有用。想来也是必须等到这边天道化鼎之时，才能找到结果。

既然如此，在天道化鼎之前，就好好陪陪她。

薛牧随手往海里一刺，一道巧劲如同罗网，将一头海鱼捞了起来，笑道：&ldo;吃点东西吧，虽然你可能不需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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