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院作为前任当家主母柳月英的居处,俭朴至极。
院内除却长满杂草的小道,遮天蔽日的枫树,再无诸如石凳石桌、风雨长廊、雕花屏风等外物修饰。
这一切无不表明月华院鲜少有侍女伺候。
每逢夜晚,月华院便摇身变成天极峰最为阴森黑暗的角落之一。
“叩叩叩——”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敲响柳月英卧房正门。
原是从琅寰阁走到月华院的梁珩。
梁珩笑容不复白日的温文尔雅,而是诡谲异常,眸中的激动渴望闪烁不停。
不过很快梁珩压抑住内心澎湃翻涌的情绪,再次轻叩门扉,唤醒沉浸在睡梦中的柳月英:“娘——”
屋内人影绰绰,柳月英不慌不忙起床,点燃花灯内的烛芯。火光跃动,映出她疲惫不堪的神情。
夜寒露重,已是不惑之年的柳月英披好外裳。因柳月英私下无侍女侍奉,只得亲自给梁珩开门:“珩儿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梁珩随柳月英步入室内,恭敬温谦道:“孩儿想请母亲放过密室内的青壮男子。”
柳月英负手背身,掩住震撼惊讶,沉声一字一顿道:“待我炼成神功,自会放过他们。”
梁珩呼吸猝然加重,痴迷地盯着柳月英背影,似是以目光慢慢描摹她的相貌轮廓。
柳月英亦觉察出此时的古怪气氛,她怒而甩手,扇出一巴掌赠予不知礼数的梁珩:“放肆!丟掉你的龌龊心思!”
轻易杀掉天刑卫的梁珩不躲不闪,直挺挺立在原地,竟是主动以脸接下柳月英的巴掌!
被天墉城城民放在心尖爱惜的“大梁贵公子”的俊脸,立时多出一道红掌印。
梁珩抬手轻抚右脸颊的掌印,倏然一笑,眼神极尽缠绵勾人,竟吓得刚转回身的柳月英一僵。
柳月英不问话,梁珩便痴痴看着她,也不主动说话,屋内一时静默。
突然,柳月英撑开一柄伞,挡在她与梁珩之间。
随即,伞一扫而过,柳月英变回子夜伞。似笑似嘲的绝世容颜藏在轻微摇曳的鲛纱伞帘之后:“今夜妾身的易容当真差劲哩!”
梁珩的目光愈发灼热,言行举止却愈发彬彬有礼:“子夜姑娘有所不知,娘虽然修炼魔功,但娘的意识一直清醒,性情也未出现大的改变,绝非子夜姑娘的易容术差劲。”
子夜伞嗤笑一声,对自己无知无觉间陷入他人罗网而不快:“我还道柳月英给我设下的请君入瓮呢。原来是深藏不露的梁城主,一早便知我要夜探月华院!”
难怪大婚被破坏当日,唯有坐在横梁上的子夜伞,清楚地瞧见梁珩与柳月英的怪异之处。
子夜伞抽丝剥茧,得出结论,越发觉得梁珩碍眼:“呵,想必妾身的所作所为在梁城主眼里愚笨可笑至极。”
“绝非如此!”梁珩急急地靠近子夜伞半步,似乎想要解释一番。
不料,子夜伞瞧见梁珩的动作,立时原地拔起,跃上横梁,居高临下的命令梁珩:“退远些!我可不愿与你这般心机深沉之人共处一室。”
话中直白的嫌弃不禁令梁珩面容苦涩。
不过,梁珩不是因情爱抛弃大事者,故而他低头后退三步,面向子夜伞弯腰行礼:“在下请子夜姑娘前来,一则想向子夜姑娘确认,世间是否真无在下的娘子。二则是想助子夜姑娘,将名声洗刷清白。”
“哦?”子夜伞旋转而下,瞬间移步到梁珩身前。
子夜伞伸出一根纤纤玉指,点在梁珩胸口。
因子夜伞是踮起脚尖,梁珩几乎与子夜伞面贴面,稍微低头便能窥到子夜伞胸前白皙柔嫩的肌肤。然而梁珩僵在原地,满心满眼都是子夜伞与新娘三五分神似的面容。
女子的幽香扑面而来,更是令梁珩情不自禁地目眩神迷。
可惜,子夜伞随之而来的连串问话险些令梁珩哑然:“你可知她姓甚名谁?身体安否?家在何处?家中境况如何?父母在否?兄弟姐妹关系可好……”
子夜伞每问一个问题,便以食指戳一次梁珩胸口。
她的指力惊人,堪比多年修炼铁砂掌的力道,戳得毫无抵抗的梁珩连连后退,险些受到内伤。
许是梁珩表露在外的脸色过于苍白,许是梁珩故作眉心微蹙的柔弱姿态,终于换得子夜伞些许怜香惜玉之情。
子夜伞退回横梁之上,暂且放过梁珩。
梁珩轻抚胸口,以缓解子夜伞给他的疼痛:“方才在下所见,应是子夜姑娘真容?子夜姑娘与在下的娘子……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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