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笑说:&ldo;你把资料发给我。诶,她住宿舍吗?&rdo;
何至玺摁了香烟,滑满那点车窗隙,说:&ldo;我给她找房子,挂了。&rdo;他按下下手机屏幕,结束通话。
车子开走了。
何至玺夜里十点来吴淼小区楼下见她。广州是座稍慢的城市,十点正是夜生活最灿烂的节点。吴淼站在车边望着他,他说:&ldo;我买了绿豆沙,上车吃。&rdo;
吴淼顿时来精神般,推了下他,笑说:&ldo;老何,你不错啊你。&rdo;何至玺露了两个酒窝,轻笑一下。
他何止是买了绿豆沙,他还买了姜撞奶,双皮奶,浓姜番薯,龟苓膏等。吴淼看过糖水包装袋,说:&ldo;诶,这家店不是‐‐&rdo;
何至玺将手机调成静音,说:&ldo;你请我吃的那家。&rdo;
她以前和周楠到上下九逛街,会去地铁站附近一家南信甜水铺,一人吃一碗红豆双皮奶。有次何至玺打篮球输了,那天他像心情极躁,她就说请他吃甜品降火,他听从她的,开车到那家甜水铺,他能吃姜撞奶,给她也点了一碗。吴淼本吃不惯姜味,硬头皮吃了却也还好,之后和周楠再去,她给周楠也点了一碗姜撞奶,周楠吃了也觉姜味还好。可和周楠那次吃完,她真就惯了姜撞奶。
她转头看何至玺,他正将手机扔到车屉,浅淡的酒窝似笑非笑。屉里手机屏由荧光熄成幕黑。她好久没去那家店,即使短暂,那也是她最开心的大学时光,她有点小珍重,打开一盒姜撞奶,先递给何至玺。他摇头。
吴淼自己吃起来,奶白松滑豆腐般的膏体浅在姜汁里,她端着舀去一勺,那膏体于勺心颤巍巍滑了两转,她想想滴了汁在他豪车可不方便,扭身将两手搁到窗外凭半空吃那姜撞奶,何至玺抓她一把拦住,说:&ldo;弄脏了没事。&rdo;
她就小心端回了车里,看他一眼,他早坐好,今晚酒窝一直浅淡。她心想,半夜光送甜水她吃,他又不讲话,他这是,闲得无聊吧。
却又不像那么简单。
果然等她吃完姜撞奶,将盒子清理好,刚在擦嘴,何至玺说:&ldo;我给你在澳门找了份工作,广州进前三的设计公司。&rdo;
吴淼一愣,愣过继续仔细擦净嘴,估计比她平时的擦嘴功夫多了两道。
&ldo;我不去啊。&rdo;她好不容易擦完说。
何至玺诧地哈笑出来,转头看她,问:&ldo;为什么啊?&rdo;
吴淼将脏纸巾塞进包装袋,并将袋子打结,说:&ldo;我找的新公司特别好,在深圳很知名,新人进去磨砺一两年,跳槽绝对能独当一面。&rdo;
何至玺再次坐好,一侧酒窝深得很,笑说:&ldo;别告诉我还是熬夜画装修图?&rdo;
吴淼不觉瞪他,说:&ldo;不是好吗?&rdo;
&ldo;比你们伺候房东有前途,何必看房东脸色,三不五时还得拉客户。&rdo;
稍现实的话,吴淼没听何至玺讲过。
那半年与他相处,就是浮在表面,这里玩啊那里玩啊的。
&ldo;既然学设计,你去澳门单做设计,做有创意的设计,不用多余打交道,纯粹一点不好吗?&rdo;何至玺又说。
吴淼有点混乱,说:&ldo;说了不是好吗?&rdo;
心里也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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