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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有时候，预感就像是连接心脏的神经。尽管没有听见和看见，但事实就在那里，它们漫延在空气中，就像笼罩在深南大道上的那片雨云。

第二天的下午，钟弦坐在京基百纳空间-kkall四楼的仙踪林里，他选了靠窗的位置，这里能看到窗外的天空，淡灰色与深灰色的云层相叠，小雨似有若无地下了一阵又一阵，路边的浓密树冠不停地摇晃着，天气预报台风又要来了。但街上的人，依然我行我素，不受影响。这在这个季节是如此常见。

邓警官再次请他帮忙，同时也请了杨总。这算是警民配合的一次行动吧‐‐杨总以谈工作为由把小朱约出来见面，而钟弦则躲在一边辨认来的人是不是小朱。

邓警官如约而至。他今天穿的颇为休闲。浅色牛仔裤和白底淡色条纹的衬衫。他们就像是相约而见的两个老朋友。

&ldo;感谢你昨天提供的线索，尤其是今天又愿意来配合……&rdo;邓警官一见面就先客气地道谢。

钟弦笑着打断他，并将一杯冰咖啡推到他面前：&ldo;以后都不要再客气。&rdo;他随及指了指相隔了三张桌子的一个靠近门的位置，那张鹅蛋青色的圆桌上已经放了一杯芒果饮料，但座位上却没有人。&ldo;杨总已经到了。他有点紧张，现在去洗手间了。&rdo;

邓警官点着头，在钟弦对面坐了下来，打量四周，又站起来，拉着椅子到桌子的侧面，重新坐下。

&ldo;不然你坐我的位置。这里视线会更好。&rdo;钟弦提议。&ldo;我觉得这里适合观察又很隐蔽，也不知道我这个外行的选择，是否符合你们侦探的标准。&rdo;

&ldo;还不错。&rdo;邓警官给予赞赏的表情。&ldo;小朱并不认识我。你隐蔽好。你的任务就是确认来的是不是小朱本人。&rdo;邓警官说，然后他看到了杨总，后者刚从洗手间出来，正缓缓地走回位置。

忽然杨总也看到了邓警官，立即热情地扬起手招呼，并加快了步伐走过来。

&ldo;他刚发了微信给我，马上就到。&rdo;杨总一边走一边说。因为此时仙踪林里客人很少，他有意压低声音，但由于过于小心，动作显得古怪，反而引人注意。他说话间走到了钟弦和邓警官面前。&ldo;阿sir，我要对我昨天的态度道歉，我一开始不想帮你约这个姓朱的出来，是因为我最近太忙。钟总也知道我在搞个产品，压力很大。但是随后我就大彻大悟了……&rdo;

&ldo;没什么。&rdo;邓警官打断他，&ldo;你已经十分配合了。是约在四点吗？&rdo;

&ldo;是的是的。我还是回到座位上去等。他刚才的微信说地铁到站了。&rdo;

邓警官点头。杨总便返回座位去了。

之后他们都安静地坐着。过了大概五分钟，小朱并没有出现。从钟弦的位置能看到仙踪林的入口，面向kk-all中心区的整面墙都是玻璃，视线一直能望到很开阔的商场空间的大部分，包括两部滚梯，如果有人从那里上来，钟弦会立即看到。

&ldo;他还没有出现。&rdo;钟弦说。&ldo;可能他对这里不熟，找不到电梯吧。&rdo;

邓警官点头：&ldo;还不到时间，如果不熟悉地形，从地铁站步行过来，需要十分钟。&rdo;

钟弦表示赞同，他的目光转移到邓警官的脸上。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鼻子很高，下巴短小消瘦。钟弦在记忆中搜索有没有哪怕一点熟悉的成分。

&ldo;邓sir也是北方人吗？&rdo;他问。

邓警官目光透过玻璃幕墙注视着商场中心，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ldo;个子高，五官却又柔和。一时猜不出是哪里人。&rdo;钟弦继续说。

邓警官盯着外面回答：&ldo;我是深二代。父母二十多年前就到这儿了。&rdo;

&ldo;这样，很让人羡慕。&rdo;

&ldo;有什么羡慕？&rdo;

&ldo;躲过了现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吸血时代。&rdo;

邓警官盯着入口处：&ldo;各有各的看法。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lso;你只看到了你想看的。&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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