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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这是一个很古怪的夜晚。

&ldo;是我太累了。&rdo;钟弦自言自语。

邓忆何时离开。他完全记不得。他刚刚在浴室里很久。时间长到手指被热水泡的发白。等到出来时，邓忆又像没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钟弦去查看了每一处窗帘的背面，没有任何人藏在那里。

他的情绪被一种复杂的矛盾感觉占据。他觉得他会坦白，如果邓忆再出现。

&ldo;这是什么。&rdo;

忽然听到声音，钟弦转头。邓忆立在酒柜后面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上方的那串木块挂饰。

&ldo;上次，没有这个。&rdo;

&ldo;……这是后来大科送的。&rdo;钟弦勒紧浴袍带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他从酒柜旁的小吧台上方的架子上取了两只高脚杯，又拿出昨天打开过的一瓶酒，向两只杯中各倒了一点，自己先端起一杯喝下。邓忆的观察力让他惊讶。

邓忆目光从挂饰转移到钟弦的脸上。&ldo;你气色好多了。&rdo;继尔又不无遗憾地说。&ldo;我似乎破坏了气氛。&rdo;

&ldo;不关你事。&rdo;钟弦望着桌上的酒杯说。&ldo;我们初识时……是在哪里来着？&rdo;

&ldo;sz书城旁边的肯德基。&rdo;邓忆半晌后回答。

&ldo;是么？你肯定？&rdo;

邓忆慢悠悠地看了下腕上的手表。&ldo;既然累了，你早点休息。&rdo;

钟弦本想饮尽这一杯，此时却端着杯子没有动。他又被矛盾包围。理智用微弱地声音告诉他应该让这个人离开。

如果让他走，不安可能就消失了。但如果让他走……也许放弃的不只是一次机会。

他需要做出选择，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气。

钟弦将杯中酒一饮而进，开口：&ldo;你不做警察，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吧。&rdo;

邓忆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摸了下受过伤的那只胳膊。

钟弦将吧台上另一杯酒推到邓忆面前。

&ldo;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吧。一个叫坦白的游戏。我们都对彼此说一件从不曾对别人说过的事。&rdo;

68

钟弦目测了一下楼顶到地面的距离。

在下午的燥热中，这段距离显得没有那么可怕。人跳下去，大概会在空中飞翔几秒钟。

他以前不能理解选择这种方法的人。明明有许多更容易的死法。

但现在他明白了。

那些人的目的不只是为了结束，是为了用一种更激烈的痛苦掩盖另一种。

生活是美好的。人人都知道。有很多美妙可以享受，但也有许多不同的东西藏在其中。

&ldo;那一年，我还没有到20岁。&rdo;钟弦说。&ldo;我站在楼顶的时间，比我弹吉它的时间还多。我进入大学。带着无比的憧憬，想在这片新天地里大展拳脚。首先的一个目标就是建自己的乐队。一切都很顺利。也许就是因为太顺利了。我第一次在学校的演出，就引起了轰动。大学果然不像高中那样，这里的机会真的很多。学校给了我更多机会‐‐在一次学校招待来宾的会议上，我做了表演。里面的一个企业家注意到了我，介绍我到更大的舞台去表演‐‐她公司的年会和一家酒吧。你听的很无聊吧。你似乎要睡着了。&rdo;

邓忆揉了揉额头，对钟弦笑了笑。&ldo;怎么会无聊？&rdo;他说，指了指手中的杯子问道，&ldo;这是什么酒？&rdo;

&ldo;大科送的。&rdo;钟弦回答。&ldo;是提升记忆力的药酒，我又掺了些红酒进去。你喝了不舒服吗？&rdo;

&ldo;我感觉脑袋又胀又热。你继续说。&rdo;

&ldo;我说完了。&rdo;

&ldo;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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