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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ldo;不喜欢游乐园吗？&rdo;钱箱又问。

坐在右边的男孩子摇了摇头。

&ldo;那就是喜欢了？&rdo;

这回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ldo;那为什么不去玩呢？这里有各种游乐设施，去玩玩看好不好？&rdo;

三个人再次面面相觑，沉默不语。最后中间那个男孩客气地开口了：&ldo;请问，我们应该去玩什么呢？&rdo;

&ldo;玩什么？喜欢玩什么就玩什么啊，这还用想吗？我看旋转木马就不错。&rdo;

&ldo;好，那就去玩旋转木马。&rdo;中间的男孩站了起来，两边的男孩也跟着站起。

&ldo;不玩旋转木马也没关系，那种转个不停的咖啡杯也很有趣。&rdo;

钱箱话音刚落，正要迈步的三个人又停了下来。

&ldo;那就去玩咖啡杯。&rdo;刚才那个男孩说，三个人转而朝咖啡杯走去。

&ldo;喂，等一下。&rdo;钱箱叫住他们，&ldo;不用我说什么你们就玩什么，你们自己想玩的是哪个？&rdo;

被钱箱一问，三个男孩再次互相看了看，跟着哭丧起脸来。

&ldo;咦，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啊？&rdo;钱箱慌了手脚。

&ldo;我懂了，好了好了别哭了。&rdo;宝船从旁开口，&ldo;这样吧，你们先坐咖啡杯，然后坐旋转木马，其他游乐设施按照五十音顺序依次去玩，可以吗？&rdo;

不可思议的是，三个男孩马上不哭了，用力点了点头，迈着坚实的脚步走向咖啡杯。

&ldo;奇怪，这是怎么回事？&rdo;钱箱目送着他们嘟囔。

&ldo;他们是等待指示族。&rdo;宝船说，&ldo;因为从小就受到教育，无论做什么事都必须遵照父母和老师的指示，结果变成没有指示就什么都不会做。&rdo;

&ldo;那不就跟近来的上班族没两样吗？&rdo;钱箱说。

&ldo;原因是同样的。只不过小孩入学考试难的问题日益低龄化，症状也出现得更早罢了。&rdo;

&ldo;唉，日本快没救了。&rdo;

听了两人的话，福富觉得无法漠然视之。孙子健太来到这儿后也一直念念不忘学习，那种执着不就像近来上班族罹患的工作狂症状吗？

老人们继续乘车漫游，观察其他孩子的情况。有一个女孩担心弄脏了衣服被妈妈责骂，别说上车去玩，连坐在长椅上都不敢，一直站在一个角落。还有一个男孩虽然热切地望着过山车，却说什么也不肯自己去坐。老人们问他为什么不坐时，他回答&ldo;因为我不太会玩&rdo;。显然他已经被一种强迫观念框住了，认为任何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做得漂亮。

&ldo;怎么搞的，这些小孩一点都没有小孩的天性。&rdo;一圈转下来，钱箱叹着气说，&ldo;简直就像是从身心俱疲的中年人变来的一样。&rdo;

&ldo;是这个社会有问题。&rdo;宝船吐出一句话，&ldo;这么小的孩子就得整天埋头学习，能有什么好结果？他们的父母丝毫没有发现，其实这些孩子早在被我们绑架之前，就已经被绑架了‐‐被学历社会这个妖怪。&rdo;

8

隔天早晨，一台台巡逻车鱼贯开进福富邸的大门。这是野田调来的，其中有几台同时担任现金运输车的保卫工作。现金运输车里堆着二十亿元，换句话说，包括福富健太在内，被绑架的孩子人数正好是二十人。这是健太所在幼儿园班级的总人数。

除了健太，其他十九个孩子的父母也都集中在福富邸，此外福富家所有的亲戚，福富财阀相关企业的社长、董事、监事，以及著名的文化界人士也都汇聚一堂。由于会客室局促不堪，福富家便将举行宴会用的大厅挪作待客的地方，所有人都在大厅里静候消息。话虽如此，其实在犯人来电话联络之前，什么事也做不了，大家都很无聊。政子一向不允许有慢待客人的事情发生，见状觉得不能听之任之，当下火速请来交响乐团，开始演奏一场小型音乐会。又因为可能有客人已经饿了，特地从名闻遐迩的餐馆招来大厨，奉上立餐形式的菜肴供客人随意享用，整个变成了一场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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