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魏尔伦语气不善:“亲友,你少拿我哥哥的东西来威胁我。” 凭什么? 哥哥跑路之后,弟弟看不到哥哥的完整诗歌,一个与哥哥分手的老情人就能看到? 难道是他和哥哥的亲近方式弄错了。 正确方式是当情人? 保罗魏尔伦骑在兰堂的身上,双手掐住脖子。 “交出来!” 一言不合,暗杀王“翻脸”了。 “力道不够,这样威胁不到我,你还是老老实实去上学吧,我会一个月给你一篇诗歌。” 兰堂眼皮不眨一下小,继续调教保罗魏尔伦。 “一个月……”保罗魏尔伦果然内心挣扎了,“太久了,一天给我一篇诗歌还差不多。” “不可能。”兰堂斩钉截铁,“诗歌没那么多。” “三天一篇。”保罗魏尔伦要求。 “一个星期一篇。”兰堂说道,“我给你安排的大学学业不紧张,位置近,就在巴黎的拉丁区,你平时可以步行去巴黎圣母院和卢森堡公园散步。” “成交。”保罗魏尔伦松开手。 兰堂翻过身,把保罗魏尔伦压在了床上,爱极了这具柔韧又成熟的身躯。保罗魏尔伦的双腿反射性缠上来,给予兰堂方便占有他的机会,形成了肌肉记忆。然后,他愣了愣,微恼地说道:“你跟我哥哥关系那么好,你就滚去找我哥哥!” 兰堂被无缘无故骂了,稀奇道:“保罗在吃醋?” 保罗魏尔伦用那双蓝眸瞪他,折射夜幕下纯粹的星光与大海。他没有浓厚的人类感情,但是他复刻了兰波的dna,法国人的浪漫皆在他的容姿上。 “我只关心我哥哥,不关心你。” “保罗,容我提醒你,你还有一个弟弟。” “……我没忘记,弟弟也很好,咦,你提醒到了我,弟弟的文化修养也不足。” 保罗魏尔伦的思路错开,记起中原中也的英语和法语不行,同样是一个没上过学的状态。 这样不行,自己和哥哥会多国语言,弟弟怎么能不会,学习速度不够快肯定是不认真造成的。 “我去给弟弟找老师,让他也去补课。”保罗魏尔伦行动力超强,告知了兰堂一声,飞出窗外换手机卡打电话,防止被监测到信号。 他跑去的目的是联系远在日本的中原中也。 “弟弟,亲友让我去读大学,这样可以让我们的哥哥回来,我在法国要待一个学期,每个月会定期打款给你,当作你的零花钱,你在日本好好生活……” 不发神经的保罗魏尔伦是一个好哥哥,悉心叮嘱自己的弟弟在日本不要被人骗了。 中原中也跟魏尔伦老哥聊天后,一脸想笑不敢笑,天方夜谭,对方竟然要去读大学! 出这个主意的人,简直是没有把暗杀王当回事。 别以为他不知道暗杀王的名号,他在日本就从魅影和江户川乱步口中得知了保罗魏尔伦的实力,世界顶尖的超越者之一,敢脱离法国的叛国者! 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 保罗魏尔伦决定把他也塞进日本学校。 “不!!!我一点都不想上学!!!” 在中原中也的强烈抗议之下,保罗魏尔伦不解,弟弟怎么比自己还要抗拒学习?保罗魏尔伦好脾气地复述兰堂的话:“我们需要融入普通人的社会,看一看那些人是怎样生活的……” 中原中也牙疼地说道:“我就是从普通人的社会里长大的!不需要去学习!” 保罗魏尔伦:“是这样啊……” 保罗魏尔伦不甘心就自己一个人上学,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能放过弟弟。 “弟弟,你才八岁,该听一听哥哥的话。” “哥!你就比我提早诞生四年!” 四年的代沟。 中原中也感觉到比海沟还要大一些,偏偏保罗魏尔伦没有自知之明,认定了弟弟需要管教。 三兄弟食物链底层的中原中也郁闷不已。 他企图反抗,说身边的人都是自学成才,根本不用去上学。为此,他举了一个魅影先生的例子,魅影先生从未读过大学,博学多才,成为了优秀的歌剧家,说明学校会浪费“天才”的时间。 提谁不好,提魅影? 中原中也踩了保罗魏尔伦的雷区,被保罗魏尔伦用文雅的语气骂了一顿。 最终,保罗魏尔伦给弟弟远程安排了顶尖的家庭教师,一对一上门辅导外语和基础知识。 收拾不了哥哥的保罗魏尔伦,成功收拾了弟弟,回去把好消息分享给兰堂。 兰堂夸赞道:“保罗是一个好哥哥。” 保罗魏尔伦冷漠的面孔上闪过一抹欣喜。 快乐本身就很简单。 …… 一月到二月,法国各大高校开学了。 每年只招收两百人的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出现了一名貌若明星的新生,老师的群体里多出了一个手持假证上岗的黑色长卷发青年。 法国满城的铃兰花还未开,巴黎植被的嫩芽抽长,花香似乎快要飘来了。 今年有一个不错的开端。 巴黎公社,夏尔波德莱尔听到源源不断的好消息传来,身姿慵懒,脸上有着舒展的笑意。 他心情不错,朋友来访。 “魏尔伦去当学生,真是前所未有的新闻。”居斯塔夫福楼拜带着学生来见他,坐在办公室里进行社交活动。居伊莫泊桑欠身,向夏尔波德莱尔打招呼:“波德莱尔先生。” 夏尔波德莱尔戏谑两人:“别笑话魏尔伦了,你们都有大学毕业证吗?” 居斯塔夫福楼拜干咳。 居伊莫泊桑倒是笑着给福楼拜老师争光:“我有念完大学,当初被福楼拜老师拿着棍子逼的。” 居斯塔夫福楼拜没有儿女,与莫泊桑的母亲是青梅竹马,他收下莫泊桑当学生后,便把毕生的心血倾注到对方身上,不亚于照顾亲生孩子。 身为父亲,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份出色的学历和学识,战争也不能抹去这个想法。 夏尔波德莱尔故作恍然:“居伊没有辍学,难得啊,以后记得给下一代的超越者做个好榜样。” 居伊莫泊桑自信地答应下来。 好榜样什么的,他只能在学历方面展示了。 夏尔波德莱尔夸人绝非没有目的,挖坑之心悄然冒出:“我记得一些年轻的超越者都没有学历,年龄又在三十岁以下,居伊,你替我通知一声他们,魏尔伦都去上学了,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去?” 居伊莫泊桑目瞪口呆,这是要一锅端? 夏尔波德莱尔颔首:“为了不让魏尔伦心里不平衡,也为了保护高等学府的安全,你们之中没读完大学的人去自我提升一下,拿个毕业证回来。” 居伊莫泊桑不禁为辍学的同僚默哀。 一把年纪还要去上学。 随即,居伊莫泊桑兴奋道:“我可以申请当老师吗?我想当那些人的老师!” 居斯塔夫福楼拜侧目,夏尔波德莱尔爽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我这边正好需要人去教导魏尔伦最新的异能力者法律,别让他触犯法国的规定。” 敲定好插班生的名额后,夏尔波德莱尔让居伊莫泊桑出去玩,单独与福楼拜私聊起来。 居伊莫泊桑不情不愿地走出去,在他慢吞吞关门之前,隐约听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八卦内容:波德莱尔学生和暗杀王的感情、暗杀王哥哥在和男妓同居……以及法国卫生部部长今天偷偷戴了乳环,衬衣露了出来,这些消息劲爆! 办公室内,居斯塔夫福楼拜一脸感兴趣:“夏尔,有没有测试过与你学生同名同姓之人的‘恶之花’?” 夏尔波德莱尔知道他问的缘故,通过收集情报,认知到一个人的大概,再以“恶之花”的异能力测试一个人的心灵,虽然会有偏差,但是往往可以反应内心的变化。 “测试过。” 夏尔波德莱尔当着福楼拜的面展示了异能力。 他伸出左手,掌心向上,食指微翘,中指和拇指轻捻,圆润的指甲没有留多长,这个动作由他做出,诠释着一个优雅的捻花之人,无形之中带来沟通灵魂的奇妙氛围。 一支肖似鸟儿的花枝出现在他的手里,凭空生长。 居斯塔夫福楼拜观察橙黄色花瓣和绿色根茎,认出了这个草本植物:“芭蕉科的天堂鸟?” 夏尔波德莱尔把异能力构成的“恶之花”放入了花瓶里,它的色彩鲜艳,形状极为艺术之感,比寻常的天堂鸟还要像极了展翅高飞的鸟儿,恰好能当自己的办公室点缀。 夏尔波德莱尔用指尖触碰花瓣,感慨道:“这是一只永远追求自由的鸟儿,对法国存在少许的思念,不是魏尔伦那种扭曲的人格。” 居斯塔夫福楼拜说道:“怪不得你如此放心他,对他在巴黎的行为不管不问。” 夏尔波德莱尔摇头:“他刚来巴黎的时候,我对他的情报不齐全,暂时不想引起他的恶感,后来加强了情报管理工作后,我发现他就是来巴黎找一处地方休息,便没有打扰他的清闲。” 与阿蒂尔兰波同居的男妓身份可疑,夏尔波德莱尔没有透露给福楼拜,一笔带过了。 居斯塔夫福楼拜不喜欢法国有安全隐患,征询对方的意见:“接下来怎么对待这个人?” 暗杀王有人看管,这个人怎么办? 就这么无视? 夏尔波德莱尔重振自信,没有把任务交给其他人,淡然一笑:“当然是我出马了。” 他想亲自见一次阿蒂尔兰波和同居对象。 那个朱利安不知道是谁的棋子。 头牌? 巴黎红灯区那么多陪客,能吸引到阿蒂尔兰波,把阿蒂尔兰波带回家的仅有朱利安了。 …… 上班是一个人,下班是另一个人。 朱利安享受着扮演不同角色,让别人耻笑的职业,他不是为了睡到阿蒂尔兰波才当男妓,一个暗杀王的哥哥还没有这个面子,让一位法国高官放下颜面和尊严就为了接近对方。 早在很多年前,朱利安就接触到了这个特殊行业,灵机一动之下,投资了法国很多家俱乐部、夜总会,变成了他们的幕后老板。 朱利安这个名字,也是他在精心挑选好客人,尝到甜头后,一点点演变成的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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