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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好的，你必须事先给&lso;教授&rso;约法三章，否则我决不会让他靠近幽兰一步。&rdo;周大婶勉强同意说。

十分钟后，&ldo;教授&rdo;带着一袋药草上门来了。幽兰原以为&ldo;教授&rdo;是一名高级知识分子，待他走近一看，跟当地普通社员没有什么大的差别：矮墩墩的身材，只是灰黑的衣服补丁少几块，整洁一点，梳着独有的小分头之外，身上根本找不到一丁点儿的文化气息。王增辉对&ldo;教授&rdo;约法三章，&ldo;教授&rdo;立刻拉长了面孔，感到哭笑不得。他在周大婶严厉目光的监视之下，问幽兰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幽兰说下腹肚子痛，而且好像越来越严重了。&ldo;教授&rdo;走上前刚伸出一只手指，被周大婶毫不留情地抓住，并严重警告他说：

&ldo;&lso;君子动口不动手&rso;，不准你用手指碰一下幽兰姑娘的身体。&rdo;

&ldo;教授&rdo;听了皱紧了眉头，很认真地对周大婶说：

&ldo;妇女主任，队长已经对我&lso;约法三章&rso;，我无论如何不会去碰幽兰姑娘身上的一根毫毛。刚才我只是想用手指头在幽兰姑娘衣外点一下，问她的疼痛点在下腹的左边还是右边，还是肚脐的下方。因为三处不同的痛点便有三种不同的病况。幽兰姑娘如果不十分清楚的告诉我，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给她治病呢？&rdo;

&ldo;手指头也不准动！&rdo;周大婶大声说。

&ldo;好的，我的手指不点幽兰姑娘的腹部。&rdo;&ldo;教授&rdo;只好放下手指说，&ldo;那就请幽兰姑娘自己点腹，这疼痛感发自下腹的左侧还是右侧？还是肚脐的下方？&rdo;

幽兰于是按了按自己的下腹说：

&ldo;&lso;教授&rso;哥哥，这疼痛感发自肚脐下方，小腹的中间。&rdo;

&ldo;幽兰姑娘，你在下腹的右边再按一次，力量大一些，这个部位到底有没有疼痛感？&rdo;&ldo;教授&rdo;仍有几分的不放心。

&ldo;&lso;教授&rso;哥哥，我已按了两次了，右边确实没有疼痛感。&rdo;

&ldo;教授&rdo;的眉头松开了，他向周大婶要求说：

&ldo;妇女主任，我能给幽兰同志按一下手脉吗？&rdo;

&ldo;可以的，时间不能超出一分钟。&rdo;周大婶极其严肃地说，绝不让&ldo;教授&rdo;在姑娘身上占一丝的便宜。

&ldo;教授&rdo;非常规矩地伸出两个手指，在幽兰的右手腕上按了一分钟便放开了。然后很轻松的对周大婶解释说：

&ldo;你这位妇女主任听着：幽兰同志的下腹如果右侧疼痛，那就有患阑尾炎的可能，必须立刻送山外人民医院动手术治疗，否则不及时医治有生命危险。现在她的痛点在下腹的中间，根据我按脉诊断，可能是因为幽兰姑娘初来山区水土不服和下腹受冷引起的。这不是大病，我给她吃几副草头药可以治好的，四天后保证痊愈。&rdo;

&ldo;教授&rdo;于是从肩上的挂袋中取出一捆草药交给周大婶，并告诉她如何煎服。周大婶猛然想起昨晚幽兰在风雪中翘着屁股小便的情景，因此对&ldo;教授&rdo;的诊断心悦诚服。周大婶见&ldo;教授&rdo;要走了，她笑嘻嘻的拉住&ldo;教授&rdo;的衣袖说：

&ldo;&lso;教授&rso;同志，你的草药费还没给你钱呢！&rdo;

&ldo;周大婶，这草药是我自己从山上采来的，为幽兰姑娘免费看一次吧。&rdo;说完便走了。

王增辉听到幽兰的病很快会痊愈，便彻底放心了。他对周大婶说：

&ldo;周大婶，今天&lso;教授&rso;的表现怎么样？看来我没找错人吧！&rdo;

……周大婶改变了观念，不得不承认说：

&ldo;原来教授是一个好人。&rdo;

第10章山村&ldo;能人&rdo;

从此，周大婶听从&ldo;教授&rdo;的吩咐，每天给幽兰吃草药汤，吃了四天后，幽兰的腹痛果然痊愈了。

&ldo;教授&rdo;原名叫陆宗发，和王增辉自小是朋友。他父亲是一名山村土郎中。他的母亲是山外人，因过不惯山区的清苦生活，毅然离开了他们父子俩。&ldo;教授&rdo;成年后他父亲因高山采草药跌死在悬崖。从此，陆宗发每年以外出寻母为由，经常离开生产队做草药生意。王增辉以前的生产大队长发现&ldo;教授&rdo;有暗下偷卖草药的行为，批判他搞&ldo;投机倒把&rdo;，曾多次□□他关押他。王增辉从部队退伍回来，接任了生产大队长后，他了解&ldo;教授&rdo;是一名见多识广的人才，让他担任生产队的一名小队长。并为了发挥他的作用，每年给他两个月的外出权利。这样一来，陆宗发安心生产了，社员群众也可得益。社员们得什么益处呢？因为&ldo;教授&rdo;每次外出回来，总能带来大量的外地新闻。比如陆宗发去过了大上海，社员们午间田头休息时，他会告诉大家：上海有一幢二十四层高的大厦，抬头望去，帽子掉下了还望不见顶部。大家问他上海大厦究竟有多高？他回答说：大厦多高他不知道，有一次他爬上顶楼凉台拿竹竿子打鸟，差一些把天上飞着的飞机打下来了，吓得社员们发出一片惊叫！如果有的社员叹一声苦，他就说上海青年人比九岙山村的光棍更苦。九岙山村的光棍若娶了老婆，不用担心没有婚房。可上海青年人有了老婆没有房子住，这才辛酸呢！每晚只得睡在黄浦公园里面的草坪上。他说他亲眼见到一对对的情侣，塑料布铺地当床，俩人裹在床单里面缠绵。夜空下女人的□□声此起彼伏，赛过黄浦江上轮船的汽笛声……尽管陆宗发说得太夸张了，这样让不出门的山村社员们，至少知道了上海有一幢耸入云霄的大厦，以及美丽的黄浦江和黄浦公园，还有江上停泊着的巨轮。从而了解了外面世界的精彩，精神上也是一种享受。&ldo;教授&rdo;也被称为山村里的文化人，其实他只读过两年小学，看一张报纸也十分费劲。那他怎么会得到&ldo;教授&rdo;这样一个雅号呢？说来话长，这要从一件小事说起。某年霉雨季节，公社大院放映露天电影《青松岭》。九岙山村的光棍们听了都兴奋不已，以为《青松岭》与《上甘岭》片名差不多，猜想又有一部精彩感人的战斗片可以欣赏了。特别当大家想到《上甘岭》的战斗场面那么激烈，故事那么惊心动魄，想看《青松岭》的愿望就更为强烈。傍晚收工后，光棍社员们都顾不得身体劳累，步行近二十里路到公社大院看电影。谁知看了半场《青松岭》，发觉这部影片根本不是激烈的战斗片，而是渲染富农分子破坏农业生产的阶级斗争片子。其中影片中一位大学教授长篇大论讲解&ldo;马尾巴的功能&rdo;，光棍社员们没有人不听得头脑发闷。于是，光棍们起哄离开公社大院不看电影了。因为大家都认为被这部《青松岭》的电影愚弄了，所以一路上牢骚满腹。一个光棍社员破口骂道：

&ldo;操他奶奶的，这个大学教授视我们农民伯伯是白痴，把马尾巴的功能讲得没完没了。其实马尾巴跟牛尾巴、猪尾巴、狗尾巴等等尾巴有什么差别，无非都是赶虫子和搔痒用的，农村哪个人不晓得。我们跑了这么多的山路，不是听这些无聊东西来的。他若想炫耀自己知识渊博，有本领讲女人□□的功能，要么闭口。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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