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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第1页）

&ldo;德国一号舰有过反击，不过他们的主炮炮弹威力似乎比平时要小，射速相当快，副炮威力却大大增强。&rdo;兰帕德少将还沉浸在重创德国一艘战巡，击沉另一艘的兴奋中，对于戴维－贝蒂的质疑多少有些三心二意：&ldo;司令，德国人主炮炮弹思路一直是轻型弹，高初速的思想，使用穿透力强而毁伤力不足的炮弹也是应有之意；多格尔沙洲海战后，德国几乎所有主力舰都重回造船厂改造，德国战巡更换了性能更强口径更大的副炮也未可知；至于射速问题，全炮塔半炮射击技术已经屡见不鲜，也许这正是高射速的缘由。&rdo;

&ldo;不对！&rdo;贝蒂的回答斩钉截铁，眉宇间的忧色几乎凝成了冰：&ldo;一号舰显然是德弗林格尔级战巡，其主炮350毫米的口径摆在那里，即便采用最新式的轻型弹，大口径炮弹的威力也绝不止于此！至于射速，即便是全炮塔半炮齐射，德国人的射速也不该达到近乎240主炮的发射频率，而且狮号每一轮炮击后测距塔对交战距离的修正不大，但是角度修正却相当可观，也就是说目标舰的航速跟不上快速舰队的24节。&rdo;

兰帕德少将正经朴茨茅斯海军学院高级指挥专业毕业，诗者的气质是有的，但在海战方面也称得上老手。反应过来的兰帕德飞快的抽出纸笔，将之前忽视了的修正角度重新换算。

&ldo;德国舰队航速自始至终只有节左右！&rdo;冷汗瞬间打湿了兰帕德少将的前胸后背，震惊的消息脱口而出：&ldo;所以，那不是第一侦查舰队！&rdo;

兰帕德的惊呼将狮号战巡司令塔内忙碌的舰队参谋和部门指挥官注意力吸引过来。所有人都惊魂未定，皇家海军的骄子戴维－贝蒂简洁有效的指令已然下达。

&ldo;命令，快速舰队快速脱离战斗，右舵三十，航向北偏东，40度修正，各舰严格执行无线电静默和灯火管制，全速前进！通知杰利科上将，快速舰队遭遇大洋舰队主力，西北方向突围已无可能，请求斯卡格拉克海峡接应！&rdo;

命令被毫无保留的执行，谁都知道他们用无知和狂妄自大招惹来无法撼动的对手。

&ldo;大洋舰队比想象中的来的要快，那么，大舰队呢？&rdo;这是贝蒂的疑惑。

&ldo;大舰队距离斯卡格拉克海峡还有二十海里。&rdo;大舰队总参谋长将快速舰队面临的绝境如实道出，并且在最后来了一句冷漠的结束语。总参谋长已经努力在下属面前做到淡然镇定，可&ldo;还有&rdo;二字却将那点忧虑不经意间泄露出来。

1915年3月，大英帝国在穆德罗斯湾遭遇惨败，卑劣的土耳其人用廉价的鱼雷摧毁了一艘外销型主力舰，饶是海军大臣温斯顿－丘吉尔与海军第一海务大臣威尔逊双双下台，海军总参谋长斯图第辞职也无法平复伦敦人的怒火。面对军队也无法镇压的游行与骚乱，上台不过数月的保守党领袖，现任首相安德鲁－博纳－劳为了保住王座，于3月3日夜分别在唐宁街与议会大厦悍然宣布大舰队采取有力行动，势必在4日挽回被动局面。

临危受命的安德鲁－博纳－劳首相不知道的是，他言之凿凿的复仇行动已经陷入骑虎难下的境地：被寄予厚望的快速舰队仅仅重创或是击沉德国一艘战巡，另一战果可能是拿骚级、赫尔戈兰级这种代表了荣耀的无畏舰，也可能是布伦瑞克级、普鲁士级这一类上不得台面的破烂玩意。

在皇家公主号被击沉，厌战号被迫退出战斗的背景下，这种微弱的胜利既不能挽回大英帝国子民对大舰队的质疑和咒骂，也不能敷衍首相的热切期盼。时间推移到2时50分，余有八艘战巡的快速舰队意外&ldo;撞上&rdo;大洋舰队主力，这几乎合上了杰利科最后的退路。

保持微弱的胜利已经成为一种奢侈，现在该思考的问题是如何带领小伙子们回家！

司令塔内，目光聚焦在大舰队总司令灰暗的脸上，将苦涩的光荣或者说是沉甸甸的责任一股脑丢给饱受他们诟病的海军上将。

&ldo;后有大洋舰队的追击，前有西莱姆战巡舰队的堵截，而且快速舰队处于德国人的右翼，依靠自身力量，贝蒂恐怕难以突出重围，赶到斯卡格拉克海峡接应点。&rdo;奉行半辈子理智稳重的杰利科在铁公爵号战列舰拥挤的司令塔内负手踱着步子，逐渐变得冷峻犀利的目光众人脸上扫过，辛辣的言语不断从干涩的嘴里蹦出，一字一顿。

杰利科上将的坦然让所有人感到羞愧。习惯将米字旗的利益挂在嘴边，可在抉择的十字路口，他们却毫不客气的背弃曾有过的豪情壮志，将本应背负起的责任干净利落的推诿。

上将并没有苛责什么，他选择了独立承担。一百多年前，海军战神霍雷肖－纳尔逊在特拉法尔加角花费两个小时决定最终的布阵，而杰利科在日德兰不过二十秒钟便下达&ldo;米字旗奋战&rdo;这一道足以改变历史的决定。这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大胆最不可思议的决定，回报却是大舰队的沉默和海战的不可预知！

&ldo;通知快速舰队，接应点向南偏西20度方向平移50海里，必须尽快摆脱对手，与大舰队会合！&rdo;

杰利科趴在海图室皱巴巴的海图上，背对着电报室机要员，将最后的决定下达。机要员在一张发黄的电报纸上刷刷记录下充满历史肃杀的命令，旋即将电报纸连同沉甸甸的钢笔一齐递给大舰队总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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