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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长流只作不知，边大快朵颐，边从诗词歌赋一直谈到书画器物。楼凤棠亦是此中大家，竟说得颇为投机。说到高兴之处，他还顺带诓了宫中宝库的一幅流传了三百多年的名家真迹去。看到长流一副心疼肉痛的样子，却只无奈点头，他心里竟隐隐升起讹诈成功的快意。

君臣二人快要酒足饭饱之际，长流忽道：&ldo;楼爱卿，有人托朕给你做媒。&rdo;

楼凤棠顿觉一定是他自己咽下那块鱼的方式不对，这才后知后觉他被她赏的鱼刺给卡了。

长流见他犹如骨鲠在喉的表情一闪即逝，心中不由大乐，这才接着道：&ldo;朕希望你不要接受。&rdo;

嗯？这是让他抗旨不遵？

&ldo;也不要拒绝。&rdo;

……

&ldo;有些自作聪明的人既然笨得像头驴，楼爱卿，你且忍忍，装作悬在那人头上的胡萝卜就好。&rdo;

这是什么比喻……

&ldo;你放心，朕舍不得把你嫁出去让人白白给啃了。&rdo;虽然黄鼠狼很可恶，但是留着他还有用。

楼凤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难道他说多谢陛下抬爱，保住臣的清白？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作者有话要说：核舟上刻的那句话是《前赤壁赋》里面的，后面两句也改写自赤壁赋。

封面换了，出银子请画手画的。定制印刷的封面也已经做好，设置成猫的微博背景了，想看的童鞋欢迎路过。

☆、最新更新

林飞飞一闪身入了驿站，无声无息地潜入一间透出亮光的屋子。

原焕本在秉烛夜读，见到昏黄灯光中浮出一个人影，不由心中一惊。

林飞飞忙道：&ldo;原兄，是我。&rdo;

原焕闻声转而一喜，轻声道：&ldo;得手了吗？&rdo;

林飞飞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不起眼的册子来，递给原焕。

册子的封面上只有&ldo;随县&rdo;两个字，边缘卷曲残破。原焕就着油灯，翻开一看，其上墨迹有新有旧，且略有删改，再细细辨认，删改之处大多是人名。

林飞飞见原焕灯影之下暗黄的脸色越来越沉肃，不由一边凑过头去看，一边问道：&ldo;情况很糟吗？&rdo;

原焕凝重点了点头：&ldo;你来看。&rdo;说罢翻开方才他在灯下抄录的一本册子。两人循着两本册子细细比对，一直到黄册翻过去十页，才找到一人与林飞飞带回的册子人名重合。

二人越翻心中越沉，直到黄册翻过去一大半，原焕忽然住了手。

林飞飞恨声道：&ldo;要不是我天天变着法儿跟县衙里头那帮收租的混熟了，怎么会知道这里头的猫腻，又怎么能上县衙盗了这本真册子出来。&rdo;

&ldo;这些人交给朝廷的黄册上誊录的名单全是假的，上面记载的人十个有九个已经不在随县。&rdo;原焕又指着手中被合上的白皮旧册道：&ldo;这本白册才是县令手中的真名单。&rdo;一顿，原焕奇道：&ldo;只是，青州布政使为什么要授意各级县衙隐瞒人口流失的事？&rdo;

林飞飞冷笑一声，道：&ldo;我猜整个青州卫所的兵员都逃了个干净。布政使和按察使怕朝廷追究，便弄个假册子糊弄过去。&rdo;

原焕却早在离京之前就已经查阅过这几年青州递上来的黄册，当即摇头道：&ldo;这也说不通啊。这么多人都走了，为何青州的赋税年年都能照交不误。&rdo;

&ldo;我这几日出去转悠，听这里仅有几家农户抱怨县老爷收租越发高了。其实朝廷已经十年未曾加赋了。敢情他们是看人走了，便将税摊派到其余人头上。&rdo;如此做法难免形成恶性循环，逼得剩下的人不堪重赋，只得客走他乡。

原焕却比林飞飞长于实务，于钱粮数字上有概念得多，遂摇头道：&ldo;还是不对。这么庞大的数字，我看是对不上的。青州衙门一定有别的进项来填这个窟窿。&rdo;

这几日他二人分工合作。林飞飞为人机灵，善于交际，便由他去搭讪县衙的人，间或也与当地农户攀谈。而原焕便谎称自己是国子监的学生，朝廷派他来抽查核对黄册。这样的事是经常有的，当地的县衙便没有疑心到别的上头去。原焕也装作对他们造假的事一无所察，做出一副敷衍了事的样子，明面上不过将黄册再随意抄录了一份，其实早就看出来其中的猫腻。

林飞飞道：&ldo;干脆我用刀子逼青州布政使一次说个明白。&rdo;他这句话说到最末几个字已没了起先恶狠狠的语气，想来也是出于一时心焦义愤，实则自己也知道不能如此冲动行事。

原焕也知他不过一时意气，便摇了摇头，道：&ldo;看来咱们免不了得摆出身份，直接与青州布政使打一番交道。&rdo;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但除非青州要反，否则应当不敢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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