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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心中浮起几个讨厌的名字。就让这头野兽去解决他们好了，他计划着，那不忙，这凶兽的利齿已被拔掉，不再具备任何危险。接下来，就是如何收服它，让他成为自己的宠物，当然，是会咬人的那种。

只是顷刻间皇帝已想好了该怎么做，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有计划的人。

这个时候，那奄奄一息抱着腿倦缩在椅上的卡切突然说话了。

&ldo;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rdo;面部的肌肉在剧烈的抽搐，似乎每说一个字都必须耗费全部力气。卡切的呼吸急促而艰难，但语气却异常平坦。&ldo;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rdo;

&ldo;我去了那个地方。没有很刻意的找，只是不知不觉就到了那里……&rdo;他慢慢说。&ldo;其实那里也没什么特别，我是这么想的，直到我遇见那个人。&rdo;

&ldo;我们来玩一个很简单的游戏吧，他这么对我说，很简单，很简单的一个游戏，在这个游戏里，你需要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运气……&rdo;

&ldo;那是哪里?&rdo;皇帝问。

卡切没有理会皇帝。&ldo;我抽了一张牌，然后又抽了一张，我不断地抽，直到所有的牌都到了自己手上……&rdo;他笑了笑，是那么得无助。&ldo;他什么也没有做，我一张又一张牌不断地抽着，每一张都是我自己选的。&rdo;

&ldo;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在那个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那家伙很特别，他没见过我，却了解我。&rdo;顿了顿，&ldo;比任何人都了解。&rdo;

&ldo;他是谁?&rdo;皇帝换了个说法，他知道对方的心理防线已全然崩溃，现在需要的只是耐心和技巧。

&ldo;是魔方街!&rdo;卡切回答，却是上一个问题。他开始笑，越来越大声，仿佛无法控制，但最后却又嘎然而止。&ldo;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位先生赐予我的与众不同……&rdo;他看着皇帝，用奇怪的语气问。&ldo;那位先生赐予我的运气竟然会输给外界的女人。&rdo;

&ldo;他赐予你运气?&rdo;皇帝低下头思索。&ldo;你说那地方叫魔方街?我听说过，但那只是传说。&rdo;

&ldo;是传说。&rdo;卡切得意地笑了起来。&ldo;它是传说，但又确实存在。那位先生是这么告诉我的，我们一起开始寻找最后的街道，用了许多方法，无一例外以失败告终。最后他说，我们一定还欠缺点什么……其实我对最后的街道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喜欢的是那个人，他的想法，他的愿望，我觉得那都很有趣!&rdo;

&ldo;他是谁?&rdo;皇帝再次问。&ldo;如何才能找到他。&rdo;

&ldo;你没有资格知道他的名字。&rdo;卡切看了皇帝一眼。&ldo;连我也没有资格!我只是整个构想里的一个齿轮。他给了我一把刀，对我说，卡切，到外面去，到外面去把我们需要的东西带回来。他没有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他说我遇见了就会明白。&rdo;

&ldo;一把刀?&rdo;皇帝隐约感到这是重点。&ldo;难道说你的运气……&rdo;

&ldo;是的，是那把刀，幸运的是刀而不是我。&rdo;卡切重重说道，然后他的脸瞬间僵住，声音也变得更加颤抖，&ldo;……那我是什么，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幸运的人，真正的我又是什么?&rdo;

&ldo;……我是什么?&rdo;他的身体向后仰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椅上。&ldo;我想要的是什么?&rdo;

卡切喃喃自语，最后不再说话了。

皇帝相信自己了解得已经够多，他挥了挥手，两个护卫走上前去。

这时他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

&ldo;我想起一首歌，怎么唱的?第一条街道……叫寂寞，第二条街道叫悲伤……&rdo;

&ldo;……第三条街道叫迷茫，第四条街道叫憎恨。&rdo;银色的光飞快地绕着卡切的身体旋转了一圈，两个护卫伸出的手原本就快碰到他的肩膀，却不由自主地离开了。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赫然出现在一米开外，继而才醒悟到原来是颈脖被切断了。两颗头颅在半空划出红色的曲线，最后撞上墙壁弹落地面，与之相配的身体喷洒着血，失去平衡往两边倒开。

卡切的手中握着那把精致的刀，不长，刃口却锋利无比。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刀上的血，用锐利无比的目光扫视这个空间里还在呼吸的生物，瞳孔中倒映出的却分明只是骨骼，肌肉，和血管的堆砌物。

&ldo;第五条街道……&rdo;他轻唱，同时弯腰躲过迎面袭来的拳头，右手握刀狠刺进对方的小腹。壮硕的男人发出一声惨叫，然而这只是开始，卡切手腕一转，继而向上直挑，冰冷划破胸膛，向上蔓延，夹杂着血花从咽喉里钻出，被开膛的身体向外翻卷着，仿佛残破的画卷一般瘫了下去。

&ldo;……叫贪婪，第六条街道……叫愤怒。&rdo;划破喉咙的刀依然被高举，有人从身后扑上抱住了自己的腰，卡切感到脚离开了地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发力，这时，另一个人的拳头已挥出，狠狠击打中小腹。

&ldo;呜!&rdo;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号，卡切卷起双腿，用力将对方踢开，同时身体后仰，左手伸出，抓住身后之人的头发，右手利刃则径直刺下。那刀是如此的锋利，以至于连些许声响都未发出就穿透了对方的头盖骨，腰上紧箍着的手也因此松懈，他重新站稳，头也不回，手用力一挥，血柱从死者的咽喉里急溅而出，越过他的肩膀洒开数米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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