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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ldo;对啊，就像丑陋的鸭子喜欢天鹅……&rdo;

嘴唇终于分离。爱纱低着头，跪在千身后用手捏着对方的脖子，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法形容的残酷，然后双手猛得加大了力道。

死亡的气息席卷而来，千却无法察觉。爱抚之下，对其他事物的感观都迟钝到了极点，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但表情却说不出是属于痛苦还是快乐。

这个时候‐‐窗外，响起了悠扬的笛声。

宛如魔法一般，听到那笛声，原本四散游离的精神便在一瞬之间重新凝聚了起来，神智回复，惊讶于现状之外，千终于也开始感觉到痛苦了。

&ldo;别这样，爱纱!&rdo;她大声喊，但早在挣扎之前那正捏着自己脖子的手上的气力就已松懈，并如同触电般地收了回去。她转过头，正看见爱纱连连后移。这个时候的爱纱与自己所认识的爱纱判若两人，虽然她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但眼神中却既不是赞美也不是嫉妒。

&ldo;为什么……&rdo;爱纱的嘴唇在颤抖，她将手举到眼前张开，再透过指缝对千上下打量。&ldo;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哪种想法?&rdo;

&ldo;怎么了?&rdo;这种变化千无法理解，她探过头去，但得到的却是更为大声的拒绝。

&ldo;别过来!&rdo;

&ldo;别过来!&rdo;爱纱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ldo;丑陋!你是那么的丑陋!这样的你不要靠近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对你产生那种想法?&rdo;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千完全搞不懂。

一曲终了，绅士轻轻将笛子从嘴边放下。适才的演奏无论音色和语调都属上乘，但真正关键的所在是声音的穿透力和覆盖范围，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担心：此时正是午夜，星光照耀，世界一片寂静，在这种环境下，对方一定可以接受得到自己所传达的讯息。

于是他负手而立，站在马路中间静静等待。过了许久，街道尽头突然卷起一道旋风，接着，深邃而广阔的黑暗逐渐涌现，空气变得冰冷浑浊，更夹杂着些许腥臭，两旁的路灯也仿佛胆怯似地暗淡了下去，它们一闪一闪，最后终于在&ldo;呲呲&rdo;电流声中相继熄灭。

&ldo;呜‐‐&rdo;黑暗中，有不知名的声音在回荡。

&ldo;我知道一定有人会来，却没想到是你。&rdo;燕尾服的绅士眼角掠过一丝失望的神色。&ldo;我该怎么称呼你?先生?女士?还是吸血鬼?&rdo;&ldo;……&rdo;身后，有影子无声无息地显现了出来，那影子正蹲坐于不过一掌大小的灯柱顶端，它没有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以苍白且毫无血色的瞳孔盯着地面上的人。

&ldo;你是个名人。&rdo;对于来人的冷漠态度，燕尾服的绅士似乎并不在意。&ldo;十六街的这边到处都可以听到有关你的传闻：夜幕下的吸血鬼，二十三街的恶魔，这几个月死在你手上的人有数十人之多……你感觉如何，得到力量之后的你如何看待这一切?我感觉得到，你身上的音色，它的源头毫无疑问是属于那个人。&rdo;

&ldo;……&rdo;

&ldo;你还是不肯说话?或者说，你是个公鸭嗓，所以才保持沉默。&rdo;绅士转过身去，将手中碧绿色的笛子举到眼前轻晃。&ldo;如你所见，我是个音乐家，一个和平主义者。放心，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带我去见那个人罢了。&rdo;

&ldo;波……&rdo;看见那笛子，高处之人仿佛想到了什么，苍白的瞳孔剧烈地收缩，最终化成一个白点，嘴终于张开了，缓慢吐出的，是极其难听的，嘶哑的音节。

&ldo;波……尔……涅……泽……&rdo;

&ldo;哈!&rdo;听到这句话，绅士开心地笑了起来，他弯下腰，优雅行了个礼，等重新站直了身体，便再挥了挥手，让笛子在半空划出一道绿色的弧线。&ldo;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想不到你不但能说话，还一语道破我的身份。真让人意外，由此看来，你果然与他关系不浅，怎么样，既然大家颇有渊源，你是否愿意告诉我那人所在?&rdo;

&ldo;……&rdo;没有以言语表态，但以行动判断，显然是拒绝无疑‐‐灯柱顶端的人飞身跃下，等落到地面，更匐下身去，让赤足和双手都紧贴冰冷的石板，动作原始，仿佛一只野兽，接着，脚一弹，径直朝着绅士扑了上去。

&ldo;喂，我可是和平主义者!&rdo;绅士微微侧身，轻巧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势，等回过头，看到那怪物在身后打了个滚，趴在地上喘气时，又嬉笑着喊了起来：&ldo;你竟然用爪子!哈哈，你不是得到了力量么，为什么不用?你真是个怪人!&rdo;

一击不中，对方似乎颇为意外，但动作却未有丝毫停顿，而且更加迅捷，尖锐的爪子再次扬起，凌空向绅士抓去，这一击同样无所建功，与周身优雅的装束相比，燕尾服的绅士身手极为灵活，每每只是以毫发之差便将来势化为虚无，而在间隙中，更有闲情以言语调戏。

&ldo;太慢，太慢了，你真的是人们惧怕的吸血恶魔吗?看那蜗牛一样的速度，我很怀疑死在你手上的人是否都是半身不遂……&rdo;

&ldo;你的头发不错，这么长，难道你竟然是位小姐?哎呀哎呀，作为女生，这么暴躁以后可很难找到如意郎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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