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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第五十二章野外生存

大家在洞里躲了一天。黑暗中，牧良逢眯着眼睛，开始总结或者说是反省这场败仗，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太过盲目自信和冲动，如果在押送土匪及救人这两个问题他更慎重的考虑一下，不是这么急于把土匪押回去，或者在营救陈大谷他们时再多想想，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　　白天的时候清点了一下人数，连里阵亡57人，失踪4人，再加上轻重伤员，伤亡人数已经达到了80多人，全连差不多减员三分之一。　　这个数字像一座山一样地压在他的心里，在黑暗里，这种因自责造成的负罪感让他内心沉重，因为他的指挥失当，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在这一刻，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个指挥官，二、三百多条兄弟的性命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心所欲，天马行空的狙击手。　　他们再也喝不到自己的酒了！牧良逢心里一阵悲凉，想到这里，他的眼眶湿润了。　　黑暗的洞里，大家都安静地坐着，没有一个人说话，兄弟们都被这次惨败挫伤了，那么多曾经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再也回不来了。　　悲伤与寒冷在空气里四处流淌，士气消沉。　　&ldo;连长，抽根烟吧？&rdo;旁边的一个兵在黑暗中搜索着递给他一支烟，然后点燃了一根火柴。洞里一下子有了光亮，牧良逢看到兄弟们因为失败与寒冷，一个个瑟缩成一团，背靠着背坐在一起取暖。　　牧良逢接过烟，他是真的想抽一根烟。　　&ldo;兄弟们，大家不要难过，这笔账，咱们迟早要与小鬼子算。&rdo;牧良逢给大家打气。　　大家还是没有说话。　　&ldo;道长，鬼子应该走了，你带我们回道观吧！&rdo;猛子好象起了身，在洞里窝了这么久，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坐在一旁打坐的老道士说：&ldo;好吧！&rdo;　　牧良逢想了想说：&ldo;这黑灯瞎火的，来回也有不少路程，还是明天一早再回去吧！我们今天晚上就原地休息。&rdo;　　&ldo;这洞里太冷了，何况很多兄弟的衣裤都湿了，在这里睡一夜非得冻死不可！&rdo;　　这倒是个大问题，他到洞口看了看，也就半人来高，一米多宽。只要遮住这个洞口，再加上外面大树的阻挡，外面根本难以查觉这个天地所在。他让警卫班找出几件衣服挂在洞口两侧遮住，自己带着阿贵背起了枪，从水洞口钻出去了：&ldo;我们出去一下，你们等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听到没有？&rdo;　　&ldo;连长，你们去哪里？&rdo;士兵们一看连长要出去，急了。　　&ldo;我和阿贵出去弄点干柴进来，运气好的话再帮你们搞点吃的。&rdo;　　&ldo;还是我们去吧！哪能让你亲自出马。&rdo;大家围了上来。　　牧良逢说：&ldo;都老实坐着，等我们回来。我和阿贵都是山里长大的，山里的情况比你们熟。&rdo;　　俩人出了洞，沿着河床摸到了岸边，森林里的夜晚显得诡异而神秘，不时从黑暗处传来一两声怪异的鸟叫声。牧良逢自小就跟着爷爷在山里打猎为生，练就了一副好眼力，借着河水的映照，周围的环境还是看得比较清楚，阿贵眼力也不差，他警惕地跟在牧良逢的身后，好象随时会从黑暗的草丛中钻出一个鬼子，朝他的连长开枪。　　森林里的冬天，枯枝败叶随处都是，没一会儿，俩人就砍了一大捆枯树枝。　　&ldo;阿贵，这些天兄弟们吃的都是冷干粮，我们想想办法，给大家弄点热东西打打牙祭。&rdo;牧良逢说。　　&ldo;连长，你是想打点野味什么的吧！&rdo;阿贵有点为难：&ldo;我也有这想法，可是不能开枪啊！&rdo;　　牧良逢说：&ldo;是啊！如果我们有一张网的话就好了，这山里的河，鱼都是很肥的。这样吧，我们先顺着河床往上面摸鱼，石头缝隙里肯定有鱼。&rdo;　　夜晚的河水很冰冷，俩人光着脚在水里摸鱼，但是战果不理想，捞了好一阵子，才抓到两条半斤重的小鱼。前面传来了轰隆隆的水声，牧良逢抬头一看，原来前面是一道水涧，一条三、四米高的瀑布高空飞下，落在下面的一片潭里，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牧良逢灵机一动，因为瀑布的声音太大，他只能对着阿贵的耳朵大喊：&ldo;有了！&rdo;　　阿贵一头雾水：&ldo;连长有什么啦？&rdo;　　&ldo;有主意啊！&rdo;　　&ldo;什么主意啊？&rdo;牧良逢告诉阿贵说：&ldo;用手雷炸鱼，这潭里一定有很多鱼。&rdo;说着搜出一个手雷。　　阿贵说：&ldo;连长，万一这附近有鬼子，手雷爆炸会不会惊动他们呢？&rdo;　　牧良逢没有回答，他已经拉开了手雷上的扣弦，丢入前面的潭里，只听到一声低沉地闷响，手雷在水下爆炸了，没一会儿，水面上浮起了一层白生生的鱼，这些鱼都是被震死或是震晕过去的。　　阿贵看到水面上的一层鱼，愣住了。牧良逢大喊：&ldo;阿贵，动手啊！要不等会儿鱼全部冲到下游去了。&rdo;　　两人赶紧下水捞鱼，因为鱼太多，两人索性和各脱了一件衣服装鱼，两件衣服一下子兜满了，足足有好几十斤，大多数是肥大的鲤鱼鲶鱼，阿贵笑呵呵地：&ldo;连长，还是你有办法啊！&rdo;　　看到连长和阿贵抱着干柴与一大堆鱼回来，兄弟们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大家动手，架起军用锅，从背包里找出盐油和大米，生火做饭。　　因为有了火，洞里亮了起来，也暖和起来，大家围着火席地而坐。已经几天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了，闻着三口大锅里散发出诱人香味，大家早就垂涎三尺了。日本女孩也不自觉地往火边靠拢过来，整整一天滴水未进，她是又冷又饿。　　牧良逢换了一身军装，再在火边烤了一会儿，身上才慢慢暖了些。　　一会儿，锅里沸腾起来，大家开始动手吃。阿贵端了一饭盒鱼和米饭递给牧良逢：&ldo;连长，吃饭，肚子里有东西就会暖和了。&rdo;　　牧良逢接过热腾腾的饭菜，看了那日本女孩一眼，觉得真是可怜，就端着走了过去，转手递给她：&ldo;吃吧！&rdo;　　那日本女孩没接，把头偏开了。牧良逢也不与她罗嗦，将饭菜放在她前面就走了。　　&ldo;连长，你把饭菜全给那女鬼子干吗？&rdo;　　牧良逢从锅里捞出一些鱼汤和残渣来吃。他偷偷地瞄了那女鬼子一眼，发现她已经狼吞虎咽吃起来了。他心里冷笑一声，冒出一句家乡土话来：&ldo;真是扶起不看讨起看。&rdo;（就是给脸不要脸的意思！）　　阿贵和其他几个士兵见连长吃着残渣剩汤，都从自己碗里夹起几块鱼给连长。牧良逢边吃边说：&ldo;鬼子没有人性，但我们不能像鬼子一样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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