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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陵霄继续问：&ldo;那所谓的六世情缘，是白晔刻意而为之，还是你与白晔共同谋划？&rdo;

月初突然笑了，有些苍凉，这一桩桩质问到头来竟成了她的罪孽。

她如实道：&ldo;六世情缘是白晔刻意促成，他的目的就是要我成为你致命的软肋。我几度转世，又怎会知情，更枉论共同谋划？&rdo;

陵霄亦是讽刺地笑了，再问道：&ldo;你既是玉染，那你所爱之人便是白曜，你执意嫁给我，为的是什么？&rdo;

月初仿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所有的质问，她都接受，唯独这一质问，她感到心寒，&ldo;你这一句句的质问便已给我定罪，却还口口声声说相信我？&rdo;

&ldo;我若不信你，你现在还有命站在我面前说话吗？&rdo;

楚韵见陵霄与月初之间颇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景，当即上前，横档在他们之间。楚韵自知在陵霄面前说不上话，便只能转而劝月初道：&ldo;记得你成亲那日，我说过，我们没有退路，哪怕是战死，也要守护魔界到最后一刻。大护法他欺瞒你，只因有他的责任。&rdo;

&ldo;你大可去报你的仇，我从未要求过你离开魔界，不是吗？&rdo;月初反问，语气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嘲弄。

&ldo;他只是怕失去你。&rdo;楚韵即刻辩驳道。

&ldo;一边说着怕失去我，一边却在怀疑我，原来月初在你心中竟是这样不堪的一个人吗？我会为了白曜而出卖自己一生的幸福吗？我虽是玉染转世，可我此生只是月初，我甘愿为你承受天谴，不惜叛离天界。我从未想过要求你什么，而你给我的却是欺骗与怀疑。&rdo;月初话语至此，握着天音剑的手已隐隐颤抖，&ldo;依稀记得那一年，你可以为我甘愿放下屠刀，宁愿被打入幽冥炼狱，那时的你并不是这样的。&rdo;

陵霄睇着月初，眼中依稀有着浓浓的情意，只是参杂了太多的不信任，&ldo;今非昔比……&rdo;

月初一字一句地问：&ldo;今非昔比？就因为我是玉染的转世，便能让你改变这么多吗？&rdo;

陵霄答道：&ldo;因为我知玉染爱白曜究竟有多深。&rdo;

月初闻言，深深地闭上了眼睑，依稀间忆起了与陵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因为一个玉染而要被全盘否决了吗？

忽然间脑海一个激灵，想到了那一日对白曜的绝杀，她猛然睁开双眼，陵霄因她的恳求而放了白曜，结合今日陵霄所做的种种，她恍然明白，就连那一刻的陵霄都是在算计着。

&ldo;那夜你放弃了杀白曜的机会，也是一场计谋是吗？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白曜相信，你真的为了我，能够放下权欲与仇恨。&rdo;说到此处，月初仿若能够洞悉陵霄最初所布下的棋局，越往深处想，便越觉得可怕。

&ldo;你明明已取琉离而代之，却留着琉离不杀，只为让他挡在你身前，混淆天界视听。就连与我成亲，都是一场精心谋划，你的目的就是要白曜彻底相信你为我而脱离了魔界，令其放松警惕，趁势攻打魔界！&rdo;

月初的声音愈发急切，她一边说着，一边捕捉陵霄的眸子深处，企图能从他眼中寻得答案。

可陵霄面对月初的沉默，没有否认，便是默认了她说的一切。

月初颓败地收回了直指陵霄的天音剑，双腿仿佛失了气力，后退数步，不可置信地看着默认的陵霄，&ldo;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于是便有了日前五万天兵天将顷刻间的全军覆没。&rdo;话至此处，月初眼眶已蓄满泪水，始终不敢相信，她最信任的陵霄，竟然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

自打被白曜利用过一次后，她便不会再轻易信人，这些年，她料想过所有人会利用她，出卖她，却从未防备过陵霄。

&ldo;我做的一切，确实有目地，可我娶你却是真心。&rdo;陵霄看着月初苍白如纸的面容，紧抿着双唇，沉默片刻才道：&ldo;你若真心爱我，便留在魔界，看着我为父亲母亲报仇，剿灭天界，一统三界。&rdo;

月初面容坚韧道：&ldo;在我的世界中，已不能容许有任何的欺骗，尤其是你。&rdo;说罢，她决绝地转身要走。

陵霄却出声道：&ldo;茫茫三界，我只有你，你若离去，我将一无所有。&rdo;

月初闻言，却莞尔一笑，没有回身，依旧背对着他低语：&ldo;你怎会一无所有？你还拥有魔界至高无上的权利，更有一统三界的野心。&rdo;

&ldo;我只愿你我坐拥这茫茫三界。&rdo;

&ldo;陵霄，我只是一介女流，没有你那雄心壮志，更没兴趣坐拥三界，只期盼着一江暖水，一世人间。&rdo;

月初的声音决绝，傲然的背影那么倔强，陵霄的双拳紧握，他正是因为太了解月初的倔强，所以他这么费尽心机的瞒着她一切，更想着有朝一日统一三界，再将所有的真相告知于月初。他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与她静静坐在一起，以玩笑的口吻说起这些欺骗，为的只是企图在谈笑间取得她的原谅。

可他从未想到，他有心隐瞒的真相却揭露的这么快，并且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暴露，而月初还亲手将月秀放走，毁了他精心谋划的一切。

&ldo;你不能走。&rdo;陵霄脱口而出，本是挽留之言，可从他那冰冷的口中吐出，却有着浓浓的冷意与胁迫的意味。

月初霍然转身，眸中寒光冷冽：&ldo;那你可以留下我的命。&rdo;

陵霄眼中幽光无垠，看着她欲决绝而去的神情，一抹狠辣迸出眼眶，竟合着真气朝月初直逼而去，颇有痛下杀手的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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