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小猪闹钟才刚响过几声,时间恰过八点二十五。
徐姮昨天睡得晚。
并不是因为看了鬼故事。
迷瞪瞪地钻出来,怎么样都不愿意下床,闭着眼睛在床上把手伸得老长,用尽全身力气刚够着桌上的那个闹钟就“啪”地一下按住。
总算不响了。
但这个闹钟的声音很明显不是她一个人能听见的。
徐姮刚缩回被子里想再眯一会儿,她的房门就直接被推开,没有锁的房门就是会方便从来都学不会敲门的父母。
朱佩琳讲课会用大嗓门,在家里也一样:
“小月!你自己定的闹钟都响了还不起来!”
徐姮还真就很喜欢把闹钟早定那么几分钟,再在床上睡一会儿回笼觉的自虐感觉。
正当她想像平时那样对妈妈说一声“再睡五分钟”的时候,朱佩琳却道:
“你哥七点多钟就起来了,要是在奶奶那里他都出去逛完一圈了,就你一个人还在睡——”
徐姮立刻坐了起来。
妈妈要是在她面前说徐渚,她就算再困也能醒。
但朱佩琳好像并没有那么着急要带她和徐渚去学校。
只是单纯地看不得她赖床而已。
甚至妈妈还打开她的衣柜,颇有兴致地翻来翻去,在帮她挑衣服。
于是徐姮起身走出自己的房间准备去洗漱。
一打开门,果然看见她那个已经早起的哥哥。
只不过她看见的是徐渚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后脑勺。
她说怎么大清早的开了电视还不吵,原来电视调到了九套的记录片,正放着一个连旁白都没有的海洋动物世界,播的是澳大利亚的大堡礁。
徐姮没怎么留心,她看电视也喜欢看纪录片,这一部她早就看过好几遍。
洗漱回来的徐姮见妈妈给她挑了一件格子衬衫,下搭牛仔短裙,说鞋子配她那个白色的帆布鞋正好。
“小月你长得瘦,脸也白净,穿什么都好看。”朱佩琳把那件衬衫举到徐姮面前比划着,又把她拉去房间里的全身镜前,“腿也直,就是要穿裙子。”
“还好你姥姥在小的时候把你和哥哥的脚都绑直了来睡,不然这个腿估计还长不了这么标致,就怕长成个罗圈腿,只能穿长裙子。”
“我年轻的时候还不是又瘦又白,就是生了你们两个……你看我脸上的斑,都长了十几年了,还是一块一块的。”
妈妈的话仍然很多。
换好衣服的徐姮搬个小凳子坐在床前,妈妈坐在她的床上帮她辫鱼骨辫。
幼儿园的时候也是这样,妈妈会给她辫上满头的的辫子,特别复杂的发型好像是一种小女孩之间耀武扬威的本钱。
她会坐在妈妈身前给她不厌其烦地一根一根递彩色的头绳,再时不时抬手,接好妈妈递给她的小梳子。
就算头皮扯得再疼也甘之如饴。
而作为男生的徐渚自然是早就剃了头发,早上等她们的无聊时间里就坐在沙发上看少儿频道《大风车》的重播,好像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现在依旧如此,徐渚还坐在外面看电视。
“小月在学校就不要把心思放到打扮啊穿衣服上,高中就三年,要考大学了。”
“上大学了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我不会再管了的。”
朱佩琳接过徐姮递给她的头绳,突然嘱咐道。
可能她发现了自己买的眼影,也有可能是当老师都有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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