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命――除非迫不得已。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对杀人放火也不会有丝毫的
犹豫和自责。
屋里灯光昏暗,窗户都用黑布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就象是幽深的山洞,不过
没有阴暗潮湿的气息。偶尔能听到窗外的汽车喇叭声。从声源近乎水平的方位看,
这里很可能是平房或楼房的一楼。
胡老大从圈椅中站起来,瘸着腿,到屋角的冰箱中取出一罐啤酒递给客人,
嘴角隐着讪笑:&ldo;对待上等客人,咱得把礼数做足。请喝吧。现在言归正传,先
生找我有什么见教?&rdo;
任教授拉开铝环,慢慢品尝着啤酒。&ldo;我是个读书人,&rdo;他没头没脑地说,
&ldo;不光是指出身履历,更是指心灵。我的心灵里曾装满节操、廉耻、君子固穷之
类的正经玩意儿。&rdo;
胡瘸子横他一眼,嘴里却啧啧称赞着:&ldo;对,那都是些好货色,值得放到神
龛里敬着。可你为什么找我呢?协助警方抓我归案吗?&rdo;
任教授自顾说下去:&ldo;可惜,一直到知天命之年,我才发觉这些东西太昂贵
了,太奢侈了,不是我辈凡夫俗子能用得起的。我发现,在这个拜金社会中,很
多东西都可以很便当地出卖以换取金钱,象人格、廉耻、贞操、亲情、信仰、权
力、爱情、友谊等,唯独我最看重的两样东西,似乎永远和赵公元帅无缘,那就
是才华和诚实劳动。&rdo;
胡老大看看黑豹,笑嘻嘻地问:&ldo;那么,据任先生所说,我们是出卖什么?&rdo;
任中坚冷淡的说:&ldo;比起时下的巨枭大贪,你们只能算作小角色,不值一提。&rdo;
他仍自顾说下去,&ldo;常言说善恶有报,时辰未到,但据我看来,那些弹冠君子们
似乎不大可能在现世遭报了。这一点实在让人心凉――毕竟我们已经不再相信虚
妄的来世。所以,&rdo;他缓缓地宣布,&ldo;我要火中涅了,要改弦易张了。世人皆浊,
何不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其糟而其?&rdo;
虽然他说得过于文雅,但意思是明白的。贼王和黑豹这才开始提起精神:
&ldo;对呀,你早这么说不就结了?说吧,你找我们,是不是有一笔大生意?&rdo;
任教授点点头:&ldo;不错,有一笔大生意。&rdo;他微微一笑,&ldo;首先我想弄清这
儿是什么地方。虽然这位黑豹先生带我来时一直蒙着我的双眼,并且在市区和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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