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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卜瑜觉着自己根本就是在鸡同鸭讲，他道：&ldo;那你知道陛下是个怎样的人吗?不进则退，无所不用其极，若是他要杀人，你须得化作一把真正的刀。紫禁城是个吃人的地方，你真喜欢他，当个男妃罢了，我可以引荐，并非看不起你。&rdo;

明慎歪歪头，似乎有所不解：&ldo;我了解他干什么?天下臣子未必都要对君主知根知底，只要心是为国为民的，不就好了?旻哥哥要做什么，只要不是坏事，我就支持他。我只是想帮他做一点事，我会学。而且，我不觉得我不了解旻哥哥，我在他身边呆了十年的。&rdo;

卜瑜哑口无言。

他又行了礼，这次是真的溜了。

卜瑜转头就打听了明慎的消息，从下人口中得知：&ldo;此子是伶官世家出身，刚好到明礼这一代开始发家，按着霍家的教育教养两个儿子，想一举成为京中世家。当年这个叫明慎的人考童子科，因出口一句&lso;长袖惹春风&rso;被让皇帝夸赞了一番，点为童子科状元，从此就被……被太上皇记着了，几年之后寻了个由头满门抄斩。他还有个过继给霍家的亲哥哥霍冰。&rdo;

卜瑜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重点：&ldo;兄弟二人应当是同年应试的罢?为何那个霍冰一点事都没有?&rdo;

下人道：&ldo;听说是天资愚钝，呆得很，无人叙用他，最后也没分得什么名次。&rdo;

&ldo;据我所知，当年的童子科就是世家权贵私下设定的捷径，保证子孙后代坐吃山空也能百世无忧……两三岁的所谓&lso;神童&rso;都有。那些小屁孩连去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背的诗句也都是家中提早教好的，没有道理弟弟背了好诗句，哥哥不背。霍冰这个人……要么是当真笨得连一句诗都背不下去，要么是知道这里头的小九九，故意藏锋。&rdo;

卜瑜问道，&ldo;那此人现在在何地，在干什么?&rdo;

下人模糊道：&ldo;听说是废了两条腿，终身只能坐轮椅。&rdo;

&ldo;双腿残废啊……&rdo;卜瑜遗憾地叹息一声，&ldo;那是无缘仕途了，可惜。&rdo;

他换了衣服准备回翰林院，诸事打点妥当后，一推门却见到程一多立在门前，看样子刚准备敲门。

&ldo;卜大人，领赏了。&rdo;程一多作揖，满脸笑容。他身后还跟了几个手捧银盘的小太监，上面都是琳琳琅琅的赏赐。

卜瑜有些意外：&ldo;陛下有何吩咐么?我近来未曾进宫，为何给我赏赐?&rdo;

周围无人。程一多仍然是满面微笑：&ldo;应该的，这是赏您照顾皇后的份例，辛苦您了。&rdo;

&ldo;皇后?&rdo;

&ldo;是的，陛下托奴才告诉您一声，希望您知晓，陛下近日已与明大人完婚，从此不纳妃、不废后，明大人将是后宫唯一的主人。&rdo;

明慎回去后就发了高烧。

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还有功夫泡了个澡，给他的小刺猬喂了一点肉干，又和小猫沟通了一下感情。他告诉礼官自己要睡一觉休息一下，不想这一睡，就睡了两天两夜，再睁眼时，眼前见到的人是霍冰。

霍冰半月前前奉旨进京陪伴明慎，刚刚赶到没几天，正好遇见了明慎发烧。

见他醒来后，霍冰抬头看了看天色：&ldo;我方才跟礼官打赌，说你天黑之前必定能醒来，我赢了。&rdo;

明慎口渴，接过他哥手里的药碗一口喝了，苦得他愁眉苦脸的，又找他哥要糖吃。

霍冰挑眉：&ldo;你几岁了?管陛下要糖去，这里没有。&rdo;

明慎质问他：&ldo;你真是我亲哥吗?&rdo;

霍冰这才笑着给他递了一碗莲子甜汤，又变戏法似的变出一碗粥来，要明慎自己吃。明慎饿得狠了，接过来就大口开吃，吃到一半想起来问：&ldo;旻哥哥呢?我睡了多久了，怎么天都黑了?&rdo;

霍冰看着这小孩吃饭，慢悠悠地告诉他：&ldo;你晕了两天了，陛下来看过你一次，此后就是我一直在照顾你。&rdo;

明慎有点失望地道：&ldo;哦。&rdo;

霍冰怒道：&ldo;我才是你亲哥!你这么黏他像话吗，啊?都住在宫里了，听说还同床共枕，也没见你偷点值钱东西寄回去贴补家用……&rdo;

明慎一口粥差点喷出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ldo;哥，陛下他……你……跟你说什么了吗?&rdo;

霍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狭长的眼眯了眯：&ldo;说什么?&rdo;

明慎立刻道：&ldo;没什么。我是怕你胡说八道的，惹旻哥哥生气。&rdo;

还好还好，玉旻没把他们成婚的事告诉他哥。

霍冰拍拍他的头：&ldo;你考得如何?要我说，你和陛下关系这样好，只要你能考上前三甲，让陛下殿试时给你放点水，你便前途无忧了，照我看，你去当个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就不错，除了年底考勤忙点以外，其他时候都挺好的，也不会遭人惦记。&rdo;

明慎张大嘴巴：&ldo;哥，你是神仙吗?旻哥哥要给我安排的正是这个位置。&rdo;

霍冰闻言一笑：&ldo;跟我想的不错，监察御史，简言之就是考核大家一年的工作成果，一句话定生死，谁都不敢得罪，你性子温吞，派出去也是个和稀泥的，没什么人会记恨你，也没什么人给你难做。你这么笨，最适合待在那里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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