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来他拼命回忆却回忆不起分毫的人。『“我心里想着,绝对不能对他们屈膝求饶。”『“我产生那种心理的瞬间,差一点就想起某个人。我被那种思绪攥去了注意力。”』『“谁?”』『“我不知道。就像一个影子的感觉,我知道那是一个人,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高里呆然地看着那画布。不,不……或者并不只是空白。只是一瞬间涌入的意象、情感和思想太多,以至于太过痛苦。最深的痛苦不是血的颜色,也不是黑夜的颜色,只是单纯的空白。回忆都被那片人形的空白吸走了。越接近就会越痛苦。心中仿佛要开裂一般……每次。每次都是这样。高里狠狠盯着那片画布。在那一刻,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皱紧眉头,强制自己把笔放到画布上。笔尖在画布上挣扎着,油彩仿佛灵魂的伤口撕裂,留下一抹鲜红的颜色。在那一瞬间,包裹高里要的躯壳成了透明的茧,被那一抹血红撕裂。现在这个苍白虚无的他不复存在,汹涌而来的是那些呐喊着哭泣着欢笑着奔跑着的自己。那片空白的人型,突然之间,仿佛就被他流出的鲜血和眼泪赋予了色彩。拔出的剑,燃烧着的灵魂,挡在他面前的身躯,搂住他的臂弯,手的力度,拥抱他的胸怀,凝视他的眼睛,嘴角的弧度,在他肩膀残留的温度,毫无保留的温柔,盛开原野的白花,以及……“蒿里。”就在那一瞬间,在那折射着城市虚幻光芒的教室里,少年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那声音凝固成了一个透明而温暖的、高大的形体。就在他身后,微笑着呼唤着他。“蒿里……这是死者居住的山峰的名字。”“蒿里……以后就这样叫你。”“蒿里。能不能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那一抹残红僵死在半道。高里手中的笔停住了。在画布前一厘米,饱蘸着颜色的画笔还是停住了。一瞬间爆发的情感像豪雨一样纷繁而至,却又闪电般消逝。这个世界的灰幕铺天盖地垂下,现世的自我和他我沼泽般卷土重来,只是那么一刹那——席卷过高里灵魂的狂潮不过澎湃了一个心跳,就已经没入虚无。喧嚣的梦幻和色彩中,前生今世的回忆和情感中,那个人的空白依旧默然伫立。十七岁少年的面孔仿佛初春到来刚刚泛开漪涟却又即刻被冰结的水面。没有表情,因为那么空洞那么虚无。流动在冰面下的是怎样刻骨铭心的痛楚,他自己也并不晓得。……这无可弥补的伤痛,这已经落入虚空的誓约。『“我明明发过誓绝对不离开他身边的……”』但他已经,想不起来。他的画笔依旧凝停在画布前。这画笔和画布之间的距离,胜过爱恨,比生死离别更漫长,——这是可以原谅的过去和看不到的未来之间的距离。高里要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白色画布,看了很久。纤瘦的人影静静站立在教室中,直到夕阳那冷漠无情的死板金色辉耀让他成为一座边缘被光芒侵蚀的雕像。又过了很久,若有若无的叹息轻轻响起。少年垂下头。随着胳膊落下,浸满真红的笔尖极其轻慢优美地划过依旧空白的画布,留下上一道长长的、撕裂般的血痕。然后,画笔从他的手中掉落在了地上。他已经忘记了。他忘记了……是谁仿佛火焰,又是谁曾经让他那么畏惧却又那么依恋。是谁让他想起鲜血与苍雪,又是谁曾经让他那么痛苦却又那么幸福。是谁曾对他说“没关系”,是谁温柔地对他说“希望你能靠近我”,是谁抚着他的头发对他说“请不要哭了”,是谁曾轻拍他的背,是谁曾为他披上冬衣,是谁曾把双手放在他的肩头,是谁微笑着指给他看春天的到来,是谁许诺带给他开满白色鲜花的原野……又是谁,曾呼唤过他的另外一个名字。——忘记他等于忘尽了欢喜等于将心灵也锁住同苦痛一起忘记他怎么忘记得起飘风之王【骁宗】我见证过一个国家沦落的历史。二十多年前,有一位男子,曾抱起仅有八岁的小麒麟,向她保证一个国家的新生,向她许诺华胥的美梦。然而,仅仅是二十多年后,那个曾向人民和麒麟许诺华胥幽梦的男子夹在梦想的罅缝中失去了方向,在现实上撞得头破血流,光芒在血色中黯淡。曾经的抱负凋落在迷茫之中,他慢慢走上疯狂的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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