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嫌你!&rdo;钟弦笑道。&ldo;不喝了。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酒。&rdo;
大科夹了一大块鱼肉到自己盘中,猛吃了一阵。然后说:&ldo;欧航还缠着你吗?&rdo;
钟弦不动声色地说:&ldo;他为什么缠着我。&rdo;
&ldo;以前他不就是你的跟屁虫?最后还不是缠着你带他做了一个项目。&rdo;
&ldo;那项目不也带了你?再说我们当时确实需要他去搞定工地的小鬼。总不能我们俩个把时间都耗上。&rdo;
&ldo;以后工地我可以的。也不会像他那么没用,浪费那么多时间。&rdo;大科停顿了一会儿说。&ldo;他现在做什么工作,还在这行里吗?&rdo;
&ldo;好像说是跟亲戚在做什么。&rdo;钟弦说。
大科点着头低声嘟囔道:&ldo;你可不能再心软。那个家伙不可信。&rdo;
&ldo;你说八百遍了。难道我自己不会看人?&rdo;钟弦将冲过碟子和筷子的茶水都集中倒进一个杯子里,将那个杯子推到桌角,示意服务员拿走。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呆起来。
&ldo;你不吃吗?&rdo;大科皱着眉头看他。
钟弦将目光移到已经被大科吃掉一半的鱼上,说:&ldo;我在想那个邓sir其实是个挺有趣的人。&rdo;
&ldo;是吗?有机会让我见见。&rdo;大科说。
钟弦笑道:&ldo;你还想认识警察?不怕他看穿你,把你抓起来。&rdo;
&ldo;切,谁不知道?警匪一家的话绝对是真理。咱那点小事,是怡情,在警察眼里是小儿科,人家见过大世面。&rdo;大科越说越兴奋,对钟弦神秘地眨眼睛,&ldo;他们干坏事都不用花钱的!嘿嘿,这个邓sir也不会例外。不信就打赌!&rdo;
11
夜风很舒服。
与大科告别后,钟弦沿着干净的像舞台一样的街道慢慢走回去。晴空之夜,灯光太美,不知不觉,钟弦回想起初到这座城市时的感觉。奇怪的是,他竟然已经想不起,他是四年前的哪一天来到这里。
好像是在6月,坐了飞机到达,那天机场被暴雨包围。
他在等一个人来接,等了很久,仿佛不会有人来的感觉他还记得。他就等在机场出口的玻璃门里,茫然无措,内心恐惧。
又好像不是那次,他似乎是坐了长途巴士。从桂林坐了一夜才到达,下车时,发现外套丢了。他穿着一件白色背心,拎着双肩包,尴尬地站在车站里,向来往的人打听地铁的方向。他是去找什么人,那种仿佛不会找到任何人感觉,他还记得。茫然无措,内心恐惧。
他就要忘记了那种感觉。真的几乎全忘了。
钟弦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了欧航。
在他家楼下的比胜客门前,欧航像只寒号鸟一样耸着肩膀东张西望。
心头升起怒火,钟弦走过去:&ldo;你要干什么?&rdo;
欧航故意装出一脸惊讶:&ldo;好巧。我……&rdo;
&ldo;你找我干什么?!&rdo;
&ldo;哎呀,我路过而已,对呀,你住这儿。好吧……我只是碰碰运气,今天有些话没说出来。&rdo;
&ldo;你来威胁我吗?&rdo;钟弦用余光注意了四周,没有人关注他们。&ldo;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对李总做过什么,但我,不会吃你那套。我没有什么事能成为你的把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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