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忆出现在眼前,将钟弦从沙发上拉起来。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午夜,钟弦摸出了口袋中的另一张房卡递给邓忆。
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邓忆会作何反应,会不会说要回家去。但邓忆并没有说,还不算不解风情。
一路迷迷糊糊、摇摇晃晃、说说笑笑,钟弦好久没有喝出这种感觉了。其实还不赖。他的头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进了酒店房间又叫了一瓶酒,和邓忆倒在床上推杯换盏接着喝。音乐声没有了,世界安静了。只留下内心奇妙而难解的感觉。
&ldo;你……酒量不错。&rdo;
&ldo;不能和你比。&rdo;
&ldo;此时谦虚等于骄傲……怎么这么安静。&rdo;
&ldo;不应该安静吗?&rdo;
&ldo;要知道大科那个家伙就在隔壁。&rdo;钟弦笑着瞥了邓忆一眼。
邓忆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ldo;你事先订好了两个房间。如果我今晚不在这儿,你也要领一个女人回来吧。&rdo;
那是自然。你在这儿我也可以领,只是本爷今天没兴致。
钟弦本想这样回答,这才显得正常。可他忽然很想说点实话。
&ldo;我想好好睡一觉。希望可以睡得着。&rdo;
&ldo;为了睡觉?那何不回家去睡?&rdo;
钟弦回答不了。
邓忆浅笑:&ldo;如果是这个目的,我在这里能起什么作用……&rdo;
&ldo;和你聊天能催眠。&rdo;
&ldo;是吗?&rdo;
他们很少对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房间灯光被调的很暗,他们的脸多半朝着窗子和电视的方向。电视几乎没有声音,播放着一档科技节目。
&ldo;三年前,你在做什么?&rdo;邓忆在床的另一侧半卧下。他们中间的床面靠近床尾的位置放了一张黑色拖盘,上面立着一瓶通体黑色的酒瓶。
&ldo;三年前?&rdo;钟弦摇晃酒杯。
&ldo;你进入这个行业三年,之前,你在做什么?&rdo;
钟弦喝了一口酒,干脆端着杯子躺倒在床上。&ldo;忘了。可能在卖身。&rdo;
好半天没听到邓忆出声。钟弦转过头,那个家伙正认真地看着他。好像这样盯着就能把他的过去都看透似的。
钟弦欠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ldo;你还当真了不成?你从来就没有幽默感吗?&rdo;
邓忆笑了笑。&ldo;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你所言非虚。&rdo;
&ldo;ko!&rdo;钟弦坐直身体。
&ldo;你有这个资本。&rdo;
&ldo;你也有,年青力壮,你怎么不去卖。&rdo;
&ldo;三年前,你在一家汽车与消防相关产品为主体的实业公司,老板是个近五旬的富婆。&rdo;
钟弦感到胃里一阵痉挛。&ldo;你调查我……&rdo;
&ldo;别多心。因为案子的关系我对你们所有同事的底细都摸了一遍,今天聊到这儿,就顺口说出来了,并非特意针对你调查。你三年前的那个老板,我恰好在调查时听说她包养过90后的下属……&rdo;
钟弦大笑。
&ldo;你不可能没听说过吧。&rdo;邓忆盯着他。
&ldo;我从不关心别人的私生活。&rdo;钟弦也用一双半醉不醒的眼睛同样回盯他。并不闪躲。
&ldo;是不是你。&rdo;
&ldo;阿sir,&rdo;钟弦忽然有些光火。一边笑一边说,&ldo;你在审我?!&rdo;
&ldo;你有幽默感吗?&rdo;邓忆学着刚才钟弦的口气说道。
&ldo;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rdo;钟弦盯着近在眼前的人说,&ldo;何必每一次像挤牙膏似的冒出一点。还怀疑什么,问出来。&rdo;
&ldo;不怀疑什么。你这么激动倒出乎意料。&rdo;邓忆面露尬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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