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不过一次随心之举,没想到竟让这间濒临倒闭的医馆又重新变得忙碌起来。峦星河每日来接孩子下学都会带些药材来卖。每日一背篓,大半普通草药中掺杂着两三种珍贵药材,有些他行医多年来甚至头回见过。那些药材只生长在终年不见光的深林中,一般采药人根本没那个胆量进入深山,峦星河却像是来去自如般时不时拿出些惊喜。许多药材送往都城本家药铺,连府中大掌柜都要寻御医来甄别,才能断定此种药材究竟是不是峦星河所说的那种。思及此,罗掌柜又不由好奇地问上句:“峦老弟真不会医术?”“星河老弟确实不懂医术,去年他家二小子发高热,不是连夜送到您医馆来诊治的吗?”一直如隐形人般没甚存在感的周老大忽地开口。“那倒是。”罗掌柜叹气,不知是可惜还是庆幸。“天色不早,我也该去接我家大小子,罗掌柜……”峦星河撩袍起身,朝对方拱手告辞。周老大也有样学样,僵硬地甩了甩袍子下摆,憨笑拱手。“快去吧,快去吧,改明儿好好喝一杯聊聊。”罗掌柜并未起身,只笑呵呵地朝两人摆手离开。三年时光,百草堂起死回生,这两人也好似完全变了个样。犹记得第一次见时,峦星河穿着身短褐,一副凶神恶煞的面相,只站在那便知是个猎户。可如今,着宽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好像连面相都跟着变得温和不少,连带着身遭那汉子也似是变了个人。不过……一想到两人每日卖草药所得的银子,罗掌柜又觉得自己实在多虑。别说是一身衣裳,就是要在县城里买座两进宅子,恐怕峦星河都拿得出。……出得药铺,远远就瞧见峦文和周家二小子正蹲在蛐蛐摊前,一通指手画脚。孙永就文静得多,弯腰提着表哥的衣摆,小声地提醒:“舅舅说咱们要去拜师,表哥别将衣裳弄脏了。”“没事没事,拍拍就成。”小胖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又俯下身去专心听蛐蛐叫:“柱子,我觉着这只蛐蛐最厉害。”“周柱!”一声爆呵,只见蛐蛐摊前立即跳起个黑瘦少年,做贼似的四处张望,最后终于寻到了怒气冲冲朝他走来的周老大。骂着不知从哪学来的“玩物丧志”边上前扭住周柱的耳朵。“爹。”“舅舅。”知道做错事的峦文挠着脑袋傻笑,孙永张开双臂朝峦星河冲来。稳稳抱起孙永,峦星河伸手摸了摸后背,后背果然一片湿热,五岁多的孩子抱在手上,还赶不上只小羊仔的重量。与同龄的峦文一相比,看上去就跟三四岁的幼童般矮小。这孩子在娘胎里就缺少营养,加之出生连母乳都没吃到几天,吃了许多补药都好像于事无补。“走吧,阿武该下学了。”峦星河并未责怪,孩子贪玩乃是天性,他还严肃到连天性都要阻止的地步。但傻儿子明显没接受到好意,傻乎乎地冲上来抱着他大腿仰头道:“爹,儿子很厉害的,一听就知道哪知蛐蛐是将军。”峦星河:“……”“我跑得特别快,以后也能当将军。”“爹,我以后要带着三足去当将军,打跑坏人,保护咱家。”“奶奶说我个子太矮,不能当将军,我还是得多吃些肉,再长高些。”孩子天马行空的想法让峦星河一句话都接不上,最后峦文自己以个头还太矮作为结束,终于停止了念叨。这一停下,于夫子的私塾也已近在眼前。叩叩叩——敲门声刚落,院里便立即传来峦武边回应边往疾步走来的响动。“大哥,是我峦文。”好些日子没见到大哥,一听到哥哥声音,峦文高兴地直蹦跶,一路上小身子就没消停过。峦星河有时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养了个话痨。嘎吱——门被打开,两兄弟激动地抱在一起,又喊又叫地嚷嚷半天。忽然,很轻的一声咳嗽声响起,峦武似是人一棒子敲醒,打了两个摆子后立即也跟着猛咳两声。“爹,周叔,老师早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你们随我来。”十一岁的少年,少了山中烈日灼晒,皮肤变得白净细腻,使得孩子原本的五官更加突出举手投足之间半分曾经的影子都不再见,活脱脱是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郎。峦星河伸手轻拍峦武的后背,小少年露出个狡黠的笑意,眼睛亮得宛若星辰。“于夫子。”“嗯,来坐吧。”后院竹林下,坐着个一袭白衣脱尘出世的年轻男子,随意靠坐的姿势闲适慵懒,左手捏着的酒杯酒香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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