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纹什么?”李乘回头问我:“有什么想纹的图案吗?”我一时想不到,傻了吧唧地在那儿杵着。“图案、大小、位置,”姑娘说,“别跟我说你们什么都没琢磨过就来了。”“位置是知道的。”我赶忙说,“这儿。”我指了指大腿根部,指完了,后知后觉害羞了。李乘带着笑意看我,又跟她说:“姐,别凶他。”“我没凶他,我凶你呢。”她说,“真当我特闲是吧?”李乘竟然点了头:“你这也没什么人来。”然后李乘就被她敲了头。看起来他俩关系挺好的,我开始好奇。姑娘拿了个大本子给我:“里面都是我做过的设计图,你看看。要是没有喜欢的,改天自己带图来。”李乘让我坐沙发上看,自己在我旁边坐下了。那个姑娘又回到窗边的单人小沙发上戴上了耳机,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理我们。我小声问李乘:“你姐啊?”“小时候邻居家的,比我大几个月。”哦,青梅竹马,还是年下。我觉得他俩还挺搭的,俩人都挺神秘。我问李乘:“这是你初恋吗?”李乘刚拿了纸杯接了水,一口水没喝下去,差点呛死。“看起来不是。”我说,“那就是白月光。”“你脑子里都装了点什么?”李乘终于开始对我好奇了。我毫不掩饰:“你,还有个肿瘤。”他有些哭笑不得,喝了水压压惊,跟我说:“我跟她就是好朋友。”行吧,他这么说那我就信,毕竟不信也没办法。“你屁股上的纹身也是她纹的?”“那是后腰,不是屁股。”“行,后腰。”我说,“那她是不是也看见你屁股了?”李乘靠在沙发里笑,无奈地说:“你都想点什么啊?”我也笑了,我发现跟他斗嘴皮子玩是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就这么一瞬间,我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岁月静好,我都舍不得死了。“哎你说我要是在大腿根纹个眼睛,是不挺吓人的?”“为什么纹眼睛?”“我是眼科的啊!”我说,“费老大劲考上的,费老大劲学的,费老大劲在写博士论文,结果倒好,博士还没毕业,人要没了。”我恍然大悟:“哎你说我是不是被学业给克死的啊?”“别胡说。”李乘皱眉,“别整天把死挂嘴边。”“可我就是要死了,我们得正视这件事。”李乘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注意到,他手里的纸杯都被捏变形了。“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别蹂躏纸杯了。”我低头继续看那个册子,“你姐画画真好看哎。”“我也可以给你画。”“你会画画?”李乘说:“要不这样吧,咱们俩给对方设计纹身图案,到时候不管画出来的是什么,都得纹。”“赌这么大?”他笑:“敢不敢?”“我不怕啊。”我说,“我怕你不敢。”李乘突然伸出小手指:“那就这么定了,拉勾。”他真幼稚。但这个动作却让我格外心动。“拉勾。”我勾住他的小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着一百年,可是我还有没有一年都不一定。李乘紧紧地勾着我的小手指说道:“一百年,不许变。”小孩子才会把誓言当真,我们成年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但李乘看起来实在太认真,让我没法再嬉皮笑脸不当回事。一百年就一百年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说:“你胆子真挺大的,就不怕我给你画个喜羊羊?”他笑:“也不是不行,大腿根纹个喜羊羊,挺别出心裁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看看喜羊羊怎么画,尽量惟妙惟肖点。”我好奇地问他,“你打算给我设计个什么图案?”“保密。”李乘说,“先不告诉你。”我怀疑他根本就还没想好,不过我这人心善,不拆穿他。“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我们俩在这儿叨叨完,李乘拿着画册还给了店长。美女店长抬眼看看他,摘了一只耳机问:“选好了?”“我们俩打算回去互相设计图案,画好了再来找你。”店长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顿时从我从三亚到了南极。这才是真正的高岭之花,冷得都带刀。“所以你们今天来,就真的只是借厕所?”李乘轻笑一声:“是真的想纹身。”美女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懒得搭理李乘,看他吃瘪我竟然觉得特好笑,原来也有李乘搞不定的人。“姐,我俩先走了。”店长又把耳机戴上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李乘说话。我乖巧地跟她挥手道别,她看了我一眼,也没理我。太拽了姐。我真觉得她身上随时带把刀,看谁不顺眼直接行凶。我和李乘离开纹身店后,忍不住说:“她看起来好厉害。”“纸老虎。”李乘说,“跟你一样。”什么就跟我一样了?我是真老虎,专门吃他的那种。天已经黑得彻底,我们俩在没有路灯的小巷子里,仅有的光源就是月光和身后纹身店的灯。我说:“看起来今天解压失败。”我在暗示他,希望他能主动点,再给我来点刺激的,比如趁着月黑风高亲我一下。但我觉得,他不会。果然,李乘说:“纹身没成,那我再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我真挺好奇李乘究竟每天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看起来挺清心寡欲一人,怎么越了解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呢。难不成,真正的老虎其实是他?他走出几步,发现我还愣在原地,回头叫我:“累了?要回去休息吗?”我手揣兜,跟上来:“谁说我累了?我能跟你大战到天明。”在李乘的笑声中,我们并肩走在黑咕隆咚的街头小巷,巷子尽头就是车水马龙,而此刻我们世界安宁。李乘还真的带我来了个挺刺激的地方。又是七拐八拐,在一家小酒吧前停下了。“挺隐蔽啊。”我说。他怎么净喜欢这些旮旯胡同里一般人找不到的小店呢!他问我:“来过这种酒吧吗?”讲真,说来羞愧,长这么大我还没进过酒吧。上大学前是因为年龄不够,人家不让未成年进酒吧。上大学后是因为没时间,我学医的啊,光是学习都快把我搞死了。但我肯定不能这么说。“常客。”我说。李乘笑得意味深长,跟门口的人做了登记,我听他说自己是。可以啊李乘,白天人模狗样的,晚上就混迹在灯红酒绿的地方招蜂引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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