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个词语触到了琴酒的笑点,他毫不留情面地讽刺地笑了一声。神津真司将烟咬在嘴里,用手挡着风,将那支烟点燃,又像一个老手一样十分自然地吸了一口。平静的几秒钟过后“咳咳咳”琴酒看着不远处那个扶着墙一边咳嗽一边干呕的男人,直到方的咳嗽声逐渐平息,他才终于离开原地,抬步径直走了过去。“蠢货。”他毫不掩饰自己今晚这一系列事情的嘲讽。神津真司的手心里还攥着那支烟,生理性的不适导致的剧烈咳嗽让他的眼眶微微泛红,脚步声在逐步靠近,看到出现在视线中的那双靴子时,他没有抬头,也没有表露出丝毫多余的情绪,只是说道:“见笑了。”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头顶笼罩了下来,神津真司缓缓直起身,扯下正在滑落的风衣,看向站在一旁的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不要再用这种可笑的事情浪费我的时间。”夜幕已经降临,目光所及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一阵冷风吹过,神津真司没有看挂在臂弯里的黑色风衣,目光笔直地投向在夜色中依然带着锋芒的那双绿眸。他忽然释然般地松开从刚刚起就紧攥的手心,一支燃了不到一半的、因为被揉搓而变形的香烟悄然落在地上,在一片寂静中,包裹上一层浅浅的灰尘。神津真司低声笑起来,声音含着畅快,将那件风衣外套递回去:“算了,琴酒,不合身。”--------------------作者有话要说:开奖了,康康欧皇在哪里!以及,神津真司,是“j”哦!安室透打开那个信封,里面果不其然地是他寄给神津真司的那张照片,兜兜转转,它竟然以这种形式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他本想依托这张照片唤起神津真司的警校记忆,最好能够以此让那人露出什么破绽,但是事情的走向却远超他的预期:神津真司竟然委托他去调查“神津真司”。他的确是需要再好好查一查神津真司,但是这一次要查的却不是照片中的那个神津真司。他要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属于警校时期的神津真司的资料他已经几乎快要背下来了,但是那个卧底时期的那个神津真司,资料中的大部分字眼却都是寥寥几语一笔带过,可以知晓结论,却无法得知具体过程。或许过去他会更在意结局,但是在这件事上,神津真司在组织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才是更重要的。他并不是认为当年的反水事件中一定另有隐情,但是神津真司对这张照片的反应让他不得不生出另一种荒谬的想法。出于性格和自身经历的原因,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对直接摆在面前的事实百分之百信服的人,一旦发现一丝可以导致结果产生偏差的细节,他都不会吝啬于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挖掘出真真正正的真相。他需要更详尽的资料,要尽可能多得了解关于当年的失联反水事件的每一个细节,然后以此复盘那些已经成为白纸黑字的往事。既然上级传过来的资料中如此笃定地认为神津真司叛变加入组织,那一定有所缘由,一定是有在这份资料中没有写出的原因去辅助他们做出了这一判断。要知道,公安内部关于每一个事件的最终判断,无论存疑与否,都必须经过层层研讨和投票,即使是理事官也无法直接为某件事独断地下定义。既然如此,那让绝大部分管理层和涉事人员认为当年神津真司当年的失联反水行为一定是自主进行的原因又是什么?他久违地、主动地拨通了理事官的电话。“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坚持要旧案重提,但是既然你已经决定去做,我也不会阻拦你。至于你问的那些关于神津真司的问题,你可以去询问图像情报分析室的上野自由,他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谢谢。”上野自由,安室透在心中记下这个陌生的名字。“但是我姑且提醒你一句,降谷,不要小看神津真司。”“请您放心,无论是敌人还是同伴,我从来不会轻视任何人。”挂断电话,安室透看向站在不远处等待的下属,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过来。风见裕也是在走进办公室后才意识到上司在通电话的,出于礼貌、同时也是为了避嫌,他又迅速退后几步,直到上司挂断电话后,才再一次走进这间办公室。“打扰了,降谷先生,这份报告需要您签下字。”安室透接过文件夹,从头至尾认真读了一遍,确认过没有问题,才从办公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辛苦了。”他将文件夹合上,递还给下属,想起刚刚的那通电话,顺口问道:“对了,风见,你有听过‘上野自由’这个名字吗?”“上野自由?”风见裕也接过文件,认真回忆了一番,脑海中迅速锁定了一个身影:“是图像情报分析室的那位上野君吗?如果是他的话,在走廊里倒是有碰见几次。”虽然才被调入这个部门不久,但是风见裕也已经充分了解到了这位年轻的上司的某些行事风格,干脆果决、绝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会突然提起这个略显陌生的名字一定另有缘由,风见裕也机警道:“他有什么问题吗?需要我去查”“不,别紧张。”安室透手中的那支签字笔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若有所思道:“理事官说,可以向这位上野君咨询有关神津真司卧底时期的事情。”神津真司。时隔多日,在那天的震惊之后,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再度出现。风见裕也抛开杂念,推了推镜框,认真道:“降谷先生,需要我去邀请上野君上楼一叙吗?”“不。”安室透随手将那支笔投进笔筒,站起身,理了理袖口:“还是我由我主动去见一见这位上野君吧。”安室透是一个行动力极强的人,或许是出于身兼数职的原因,他绝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一旦抓住了某条线索并确认可以以此推进下去,那他就会迅速展开行动。他乘坐电梯来到楼下,在图像情报分析室找到了理事官口中的那个名为“上野自由”的人。意外地,上野自由看起来其实相当年轻,目测或许与他年龄差不超过三岁,刘海偏长,几乎已经遮盖住了眼睛,与这间办公室内层层叠叠的资料共处一室时,竟然会给人一种诡异地融入了其中的错觉。他以为理事官口中的会知道当年旧事的人,应该从年龄上讲要再年长一些。“你的事情理事官刚刚已经打电话通知过我了。”上野自由将手边的资料和文件整理好,工工整整地放置在一旁:“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来得这么快。”此时正值午休时间,科室内别无他人,安室透将办公室的门从内锁上,转身歉意道:“抱歉,上野君,占用你的休息时间了。”“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上野自由连忙摆了摆手,又说道:“请随意坐吧。”安室透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又从口袋里拿出随身笔记本,向坐在对面的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降谷君,冒昧问一句,你是在哪里遇到的飞鸟响?”上野自由说着说着又话音一顿,揉了揉肩膀,神色中透出了点尴尬:“抱歉,应该是你向我提问才对。”安室透看着面前的人,笔尖在纸张上轻轻点了两下。他知道神津真司在组织卧底期间的假名是“飞鸟响”,但是上野自由在提及那人时,本能反应竟然是使用那个假名。在组织中,身为卧底,他们的真名当然是严格保密的;同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与其他同事产生接触时,也不会轻易暴露那个假名。他隐约对这个人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想。“没关系,请不必紧张,上野前辈。”安室透坦然地接上对方抛出的那个问题:“我在一家酒吧遇见了他。”“喝酒的时候产生了接触吗?不过我印象中的他其实很少喝酒。”“不,他是那家酒吧的调酒师。”上野自由从谈话开始后就一直微垂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怀疑:“他……跑去做调酒师?”话音刚落,他又立刻道:“抱歉,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惊讶。”说着,他的头又一次渐渐垂了下去,略长的刘海随着角度变化,彻底阻绝了视线相接触的可能性。安室透看着坐在对面的人,缓缓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冒昧问一句,请问上野前辈你和神津真司的关系是……?”“原来理事官没有告诉你啊。”上野自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带着几丝悚然:“我曾经与他一同作为卧底潜入进那个组织。”安室透并不惊讶,或者说,当意识到上野自由会本能地称呼神津真司为飞鸟响时,他就已经对此有所猜测。和他想的一样,此刻与他坐在一起的所谓的“图像情报分析室的上野自由”,其实正是当年与神津真司同时期进入组织、最终被又被神津真司的突然反水而连累,导致任务失败的另一位卧底搜查官。“多说无益,降谷君,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上野自由说着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再不开始的话,我的同事们就要回来了。”“好的。”安室透说着,再次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神色认真:“我查阅了目前能拿到的有关神津真司的所有资料,但是并没有找到当年反水事件的详细过程,所以我想知道,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上野自由抬起头,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他周身萦绕着的那种融入环境的静谧感开始逐渐消散,他并未直接回答问题,而且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一句:“降谷君,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两人都清楚这个“他”指的是谁。“自我、严谨、反理想化、恪守礼仪……”安室透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了上野自由一直紧抿的唇角逐渐勾起的弧度,他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顿了顿,他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不,没有问题,不过看来你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我只是客观地……”上野自由自顾自地打断道:“他一点都没变。”安室透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手指,手中的笔在指尖流畅地转了两圈,虽然目前的话题走向和他问的问题毫不相干,但是他还是接话道:“他一直都是这种性格吗?”“我说的‘一点都没变’,指的可不是他的性格。”从午休时间在这间办公室找到上野自由开始,安室透第一次与对方如此直戳了当地对上视线,藏在略长的刘海后的是一双沉寂的眸子,平静到仿佛其中泛不起丝毫波澜。“他比我先一步潜入组织。”上野自由突然再次切换了话题。安室透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但并没有出言打断对方。“飞鸟响,或者说神津真司,他理性、克制、敏锐,轻微秩序敏感,才能出众,无论是脑力、近身战还是射击水平都远超常人,这种人无论在哪种环境里都会鹤立鸡群一般地引人注目。”“比起我的谨小慎微和如履薄冰,他简直就像天生就该在那个组织里,并以一种令人难以企及的速度崭露头角。在这个时期,他结识了一个名为黑泽阵的家伙,或许你会更熟悉那人后来的另一个名字琴酒。”说完这段话,上野自由缓了口气,才继续道:“我当时真是觉得难以想象,在那种境况下,他竟然还和组织成员交起了朋友。”安室透想起了不久前他与神津真司兑现报酬时,神津真司给出的“我和琴酒是朋友”的答案,如果这样来想,倒是也说得通。再准确一点说,其实也可以说,是朋友的是“飞鸟响”与“黑泽阵”。“有一天,他突然向我递来消息,我们的上线有极大可能出了一些问题,为了保证安全,近期不要再冒险传递情报回去,他是我在那个组织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便不作他想地答应下来,嘱咐他也要多加小心,这也正是事情的开端。”“这就是资料中提到的单方面失联时期吗?”上野自由点了点头,又说道:“从那之后,我和他之间的联络也中断了。”“等到我们下一次联络时,迎来的就是他卧底身份暴露的消息。”“他说:我的身份被组织察觉了,有极大概率会牵连到你,快点离开组织!我根本没有时间来详细询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慌忙问他那你怎么办,但是他没有回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说来也是惭愧,虽然我年长他五岁,但是我们之间大多都是由他来做决策。”安室透一愣,从外表上看,他以为上野自由和他的年龄差最多在三岁以内,但是实际上竟然比他大整整六岁。随着这段往事的提起,上野自由身上的拘谨逐渐退却,脊背逐渐挺拔起来,他微笑道:“年龄上的欺骗性对调查行动也有辅助作用,我那时候用的假身份的年龄也比我的真实年龄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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