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跟了香儿和四个宫中配的四个宫女并两个嬷嬷,还有一个小太监。但阿绵不习惯左右跟这么多人,便只让香儿紧跟着,其他都隔了一段距离。未至柔福宫,便见到了皇后鸾驾。
这可是久违,皇后自长公主一事一来,消沉不少,再加上近些年元宁帝少有出面,便愈发像个隐形人了。
有多嘴的宫人议论皇后娘娘命苦,生了这么个公主。
长公主的称号尊贵无匹,彰显了陛下对这位嫡女的宠爱,不然也不会破例如此封赐。可惜长公主是个糊涂人,权势地位都有了,偏偏因那么一个不着调的驸马和陛下闹翻,更不顾皇后娘娘哀求,硬是要住进佛堂,每日吃斋念经。
这才几年,阿绵就见到这位皇后发间有了灰白的迹象,心中震惊。
太子孝顺有为,时常会去给皇后请安问候,纵使女儿有些什么,皇后也不该有如此老态啊。
她低身行礼,皇后停驾走下,见了阿绵轻轻点头,温和笑道:&ldo;这是要去看柔妃?&rdo;
&ldo;是。&rdo;
&ldo;正好一道,同本宫一起去吧。&rdo;
牵了阿绵的手,皇后亲亲热热地在鸾车上同她说话。两人一年中总要因各种节日见那么几面,也不是十分生疏,何况还有个义女的名义。
近些年皇后很少向阿绵过问元宁帝的事,这次难得开口,道听说陛下近日有所好转,不知现在如何了,可是不会再发病了云云。
阿绵笑着回答,然后道:&ldo;娘娘如果惦记着,不如亲自去看看陛下。&rdo;
皇后沉默下去,不知想到什么,&ldo;陛下怕是不愿再见到本宫。&rdo;
阿绵的确很少在元宁帝口中听到关于皇后的只言片语,只能道:&ldo;怎么会呢,您可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都会时常说到您。&rdo;
说到太子,皇后眼神亮了些,不住点头,&ldo;不错,太子时常会来看本宫,不像他长姐……&rdo;
她忽然停了嘴,不待阿绵出声便道:&ldo;阿绵,本宫要求你一件事。&rdo;
阿绵诧异,&ldo;不知是何事?您都办不成,恐怕……&rdo;
&ldo;不,这件事只有你可以。&rdo;皇后握紧了她的手,力气大得让人一阵生疼,&ldo;陛下待你有如亲女,何况你还……阿绵,你可愿意帮我?&rdo;
顿了会儿,阿绵与她对视,&ldo;皇后娘娘,不如先说说这件事,可好?&rdo;
皇后躲闪了下,静了好一会儿才道:&ldo;清悦她……最近有些不对。&rdo;
&ldo;什么不对?&rdo;阿绵抽出了手,&ldo;身体不适?&rdo;
&ldo;不是。&rdo;皇后断然否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ldo;是、是……本宫觉得,清悦近些日子,越来越像当初陛下发病的时候了……&rdo;
虽然是在吃斋念佛,按说应该可以平心静气,可皇后发现自己的女儿并未安宁下来,反而近来越发暴躁,容易心生戾气。两日前,还有个宫女被她脱了衣裳活生生打死,将宫女打死后还用碎瓷片刺得其全身血肉模糊。
皇后被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自己女儿中邪了被什么附体。转而想到宁氏遗传,这才发觉自己女儿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犯病了。
可是这病不是一般只传给男子的吗?皇后疑惑,也不敢放任女儿继续,她先是想到元宁帝,可照元宁帝重新出山后冷淡的态度看,也不敢去打扰他。
然后就想到了阿绵,她觉得,阿绵既然对陛下的病有用,肯定也能安抚住长公主。
阿绵同样奇怪,&ldo;可是……从未听过有公主会有这病。&rdo;
皇后略一点头,&ldo;本宫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rdo;她扶住阿绵双肩,&ldo;阿绵,算本宫求你。公主与陛下太子他们不同,公主若是有这病,可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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